“陛下,老臣以为以火为器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已至伤人,老臣以为还是快快叫停为是。”
“陛下,臣附议。自古以来烟花火彩皆是年节助兴所用,水火无情,最易伤人伤己。”
“臣附议,韩太傅所制之火器本是强我大军之意,可这火器之威尚且不能由人随意掌控,易鶨先生又已仙去,还是暂且缓行为妙。”
“陛下,韩太傅所制之钊金战甲并无防御火器之能,如今火器若成,一旦被敌军所获,岂不是授人以柄,自相矛盾么?”
顾修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老臣们一个接着一个,车轮战般的陈词,莫名觉得十分可笑。
这群老臣这是看准了今日韩墨初不在当场,无法反驳他们的话,否则他们打死也不敢这般嚣张。
若是韩墨初今日在场,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散朝之时若不是捂着心口让人掺出去的,都算是韩墨初今日仁慈。
顾修虽然面相生得严肃,可自登基以来,他一直是个以德服人的仁君,直等到最后一位老大人奏请完毕,他才徐徐开口:“诸位臣工皆是一心为国,只是眼下只因一场原因尚不明确的意外便取缔火器研发之事,无异于因噎废食。朕不管诸位爱卿听到的风声是从何而来,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诸位若仍对这些火器有所忌惮,我大周朝堂不缺惊弓之鸟。”
比起先帝那些堵塞言路,滥杀功臣的荒唐行径,顾修的确称得上是一位称职且仁慈的帝王。
他容得下所有人在他的朝堂上各抒己见,却也不会让任何人随意动摇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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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十数日,新造的那批火!枪事故频发。
韩墨初分别在枪管,滑膛,引信上都做了调整。
可那批火!枪依旧会在试射时出现卡膛,无法命中,流弹等等问题。
最严重的一次事故是在试射活靶时,一柄□□突然在士兵手中爆燃。
持枪的士兵一只手被炸飞了出去,枪管爆燃的火光刺瞎了他的双眼,纷飞的子巢又接连重伤数人。
如此一来,前朝反对火器的声浪愈演愈烈。从最开始那些保守派的老臣,再后来,连在朝参政的武将们也都开始反对。
武将们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天底下没有哪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希望自己的将士手中所用的武器,是随时可能伤了自己的凶器。
弹劾韩太傅与火器监的奏疏从一日二三,变成了一日二三十,一封一封积压在顾修巨大的龙案上,已经快摞得比正经的奏报还要高了。
亥末时分,顾修留下了满桌事关韩太傅的奏疏,带着尚宫吴氏炖好的清鸡汤,摆驾前往地处深山的火器监中。
深夜的火器监中除了几队巡防的兵丁外,只有一处营房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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