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抚摸着沉甸甸的箱子,并且偷偷瞄了眼一旁只有一张信封的韩墨初,扯着嗓子嚎得更厉害了:“先生啊,我的先生啊,我不该埋怨您偏心,不该抱怨您。您走后把钱财都留给我了,三百两黄金,您这是存了一辈子吧!我的先生啊!”
韩墨初无暇理会苏澈的哭嚎,拆开属于自己的那封书信,信中只有一张白纸上画着一株开花的果树,果树下一个瘦高的背影扛着一个孩子,另外还有一把褪了色的黄铜钥匙。韩墨初捧着这两样东西想了一会儿,忽然扬唇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将自己头上和身上的孝带都解了下去。
韩墨初这个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顾修的注意,他扶住韩墨初的肩头,皱眉道:“子冉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么?”
“陛下,臣没事。只是易先生未死,臣也不必再带孝了。”韩墨初依旧笑着,连着身上的孝袍一齐脱了下去。
苏澈见状,哭声立马就止住了,从棺材旁边站起来也凑在了韩墨初身边,伸手就要与人搭脉:“子冉,你听大哥说啊 ,大哥为长,先生留给大哥的东西多了些也是寻常事。你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气疯了吧?不然大哥疼你,分你一半怎么样?”
“苏常如,你好好想想。”韩墨初有点嫌恶的拍开了苏澈的手:“童子上山并未看见先生的尸身,只有棺椁和灵堂。先生常年独居,他若当真身死,那这灵堂和棺椁是怎么回事?”
“这个......”苏澈也反思了起来:“童子不是说有个不认识的小哥么?许就是那小哥收敛的吧。这种事情,哪里要骗人的?”
韩墨初摇了摇头,拍了拍棺椁的盖子:“你不信?那现在便启棺看看,这棺椁里到底有没有先生的尸身。”
“开棺?这不大好吧?这里这么多人,怎么说也......”
苏澈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顾修打断。
“孙英,你吩咐下去,目下此处所有僧道,护卫,官员,一律撤至山腰处候旨。”顾修干脆利落的下达了旨意。
少顷,领旨的众人便似山中鸟兽一般四散离去。
整个山巅的棺椁跟前,只剩下苏澈,韩墨初以及顾修三人。
“子冉,你还真要开棺啊?”苏澈搂着他那个装金子的箱子拦在了易鶨先生的棺椁跟前。
“少废话。开棺后若真有冲撞,我自己去先生灵前叩头认错。”韩墨初瞥人一眼,并不打算理会。
顾修与韩墨初分别站在棺椁两侧,拔出腰间悬挂的龙渊剑,同时楔入了棺椁的缝隙。
随着剑锋的寒芒一闪,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实木棺盖被撬了起来。
推开棺盖,棺椁里赫然躺着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稻草人,以及易鶨先生素日用的寿星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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