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初并未理会顾伸那副痨病鬼的惨样,漠然的拾起了地上顾修的轻裘,细细的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拖在臂弯处上前与顾伸轻施一礼,温声笑道:“端王殿下,前方就是您家候驾的家人了,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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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暖阁中。
兽金炭混合着醒神的熏香,两股烟火此消彼长,将整座宫室都笼罩得犹如早春时节一般温暖沁香。
顾修负手立在熏炉前似乎正在等待韩墨初的归来。
韩墨初立在门前微抬双手,任由小太监为他宽去外袍:“陛下,怎么这个时辰就熏香了?”
“这宫里染了病气,要熏一熏。”顾修转过身道:“今日天寒,晚膳要添个羊肉锅子么?”
“陛下想添就添吧,臣一向是有什么就吃什么的。”韩墨初微微一笑也走到熏炉跟前,伸出双手在炉火上方取暖:“除了这个,陛下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顾修的双臂无比自然的环住了韩墨初的腰,双手握在了韩墨初的手上,一起感受着熏炉的热力:“问你什么?问你那日你去端王府治丧时他和你说了什么么?”
“嗯,陛下不想知道么?”韩墨初向后枕靠,恰是耳鬓厮磨的姿势:“臣可以知无不言。”
“朕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跟你说。”顾修双臂轻收,合眼嗅着韩墨初身上那股淡淡的纸墨香气:“那日你回来,将端王府中的情形事无巨细都告诉朕了,他若当真说了什么那时候,你那时就该告诉朕了。他今日此举,不过就是想让朕疑心罢了。这般拙劣的雕虫小技,也就只有他那样的强弩之末才想得出来。”
韩墨初欣然莞尔,拉着顾修的手臂环在了自己腰间:“那陛下就不怕臣是在和端王殿下演戏,就是为了骗陛下相信呢?”
“嘶...端王他生得有朕英俊么?”顾修拥着韩墨初煞有介事的盘算起来。
“臣觉得,确实没有。”韩墨初十分配合。
“那端王可有朕待你好?”
“也没有。”
“那太傅大人若是心有所求,何必要舍近求远勾结端王呢?”顾修正声言道:“况且太傅已经与朕赤诚相待,朕还有何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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