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修拥着他,他忽然变得无法思考,甚至连怎么呼吸都快忘了。
他看似无情的拉开了顾修环着他的手臂,沉默的走向一旁。
“师父,你去哪儿?”顾修搓着掌心的血珠跟了上去,不由分说的将他环抱在怀着:“能不能不走?”
“臣去给陛下拿药,手心上的伤若不处置,会发炎的。”韩墨初怔忡的立在原地心跳汹涌澎湃,一种莫名而来的妄想油然而生,几乎压制不住。
他似乎明白了,顾修这些年为何总会时不时的躲着他。
***
时过半月,鸾驾回京。
回京的车驾里与顾修同乘的韩墨初始终坐在距离顾修最远的一端上。
顾修以为,韩墨初还在为了他未按律例斩杀地方官员的事耿耿于怀,生着闷气。
殊不知韩墨初是因为那日顾修那一声师父叫乱了心,这些日子韩墨初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去看顾修的一举一动,可是当顾修也转身看他时,他又会不动声色的避开目光,依旧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鸾驾归京后,顾修马不停蹄的找了个为生母积福的理由率先赦放了一批罪不至死的官员,随后又认认真真的在各地挑选出缺的官吏,以最快的速度将江南道上难以为继的职能部门的缺口补足。那些因量刑过重而已经处斩的犯官家眷也按律排好了等级,下发银钱补贴。
面对这样的结果,韩墨初并没有任何表态。
离京两月,京内的积务也不少。
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之中,忙于国事的顾修很快就忘记了江南道上与韩墨初的那点波折。这些年来,繁重的国事就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好的调剂。
不知为什么,自从自江南道归来后韩墨初却好似着了什么梦魇一般,心不在焉且难以集中。
有好几次都险些在批公文时写错了字,用错了词。
在一个看似平静的午后,他特地挑选了顾修会见入京述职的边军守将时独自来到了苏澈供职的太医院内,一进门便开门见山道:“常如,我觉得我不大舒服。”
“不舒服?”前一刻还翘着二郎腿的苏澈立马重视了起来:“是身上哪一处的旧伤又发了么?”
“倒不是,就是整个人都不舒服。”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来,我给你切切脉。”苏澈伸手拿过案上的脉枕,捻着下颌处的微微萌芽的髯须皱眉道:“嘶...你这脉息强劲,面色红润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呀?你到底觉得你哪儿出问题了?”
韩墨初凝眉想了想,曲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好像,这里有点问题。”
“脑子里的问题啊?!”苏澈着实吃了一惊,起身背着手围着韩墨初左左右右的转了好几圈:“这脑子里的问题可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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