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潮气急了,一把拽起了那老管家的脖领子咆哮道:“你知不知道那是全府的家当啊!谁让你卖的!又是哪个不要命的买的啊?!看不见宇诚亲王府的牌子吗?!”
“回...王爷...是韩太傅买的...他...他...带着寻城的禁军来的,上来直接就点数付银,装车拉走了。”老管家被拎的踮起脚来,抻着脖子道:“老奴上前阻拦,他说王爷府上既然清贫至此,八成也养不起奴才了,让咱们回府拿了身契,跟他走。”
“这个韩墨初,好大的狗胆!”顾潮气得眉毛倒竖,咬牙切齿道:“备马,拿腰牌,本王现在就要入宫去!”
当夜宵禁之时,宇诚亲王顾潮骑着一匹快马,一骑绝尘冲到了内宫之中,拿着亲王腰牌长驱直入,直接闯到了宣政殿东暖阁。
迎门的小太监元宝都没赶上与顾潮掀了帘子,那个性情火爆的老亲王就直接冲了进去。
见了对面落座,正在批阅奏折的顾修和韩墨初,也不请安也不行礼,脱口就道:“韩墨初!你把本王的家当都还回来!”
“宇诚千岁,您这话从何说起?”韩墨初搁了笔,那一脸无辜的笑意能把人活活气死。
“谁让你去当街把本王府上的家具都买走的!三千多两银子买了本王全府的家当!你还把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顾潮叉着腰与人咆哮,像极了一头被关在笼子里逗急的野熊。
“您说这事儿啊?您不用客气,下官知道您家中银钱紧张,所以替您解了燃眉之急啊。”
“谁跟你说的本王家中银钱紧张的,你听谁说的你!”顾潮只觉得被人气的心口生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本王家境如何与你何干?谁让你这厮来多管闲事的!”
“这个,不是您让您府上的管家在街上敲着锣说的么?下官见他说的那样恳切,连忙就回宫取了银子。”韩墨初面露慈悲,一副救苦救难的菩萨模样:“恰好下官过些日子也要离宫建府,需要些家具摆设,故而就是举手之劳,您不必这样放在心上的。”
“你离宫建府?满汴京城谁不知道你那太傅府眼下连根柱子还没有呢!你要这么些家具摆设干什么!干什么!”
“这眼看着一年两年也就修妥了,难得见到这般便宜又这般好的家当,下官一向是两袖清风囊中羞涩的,所以早早买些备着,免得来年再多费银子。”
“韩墨初!”顾潮猛的拍了下韩墨初身边摞得老高的奏折,险些将那一摞奏折弄散,又连忙七手八脚的去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讹骗我王府家当!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当何罪?这钱货两讫的事儿,您怎么能说下官讹骗呢?”韩墨初无所谓的摊开双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子一分不少。您府上的管家没同您说么?还是说,您压根儿就不是为了卖银子,就是想给陛下难堪的?”
宇诚亲王自知理亏,也不再争辩,直接摊牌道: “反正本王不管,本王把银子还你,你把那些家当给本王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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