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了多少年,苏澈都不喜欢京中这熙熙攘攘,马轿纷纷的喧嚣。更不喜欢韩墨初那些纵横谋划,如履薄冰的日子。他觉得,他和韩墨初都是属于百茗山那个平静安逸的世外桃源,在那里他们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过活。
那里有先生,有果子,每天都是简简单单的。
见韩墨初不为所动,苏澈一脸决绝的夹着小包袱:“算了!你不跟我走,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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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韩墨初原本是要出宫去与苏澈送行的。
谁知那天一脸决绝的苏澈竟然叉着腰拎着一个更大的包袱对他说:“我决定了,我留下来陪你。”
“常如?你怎么突然?”
“先说好啊,我可不是为了那个小皇帝才留下来的。”苏澈提着那个巨大的包袱,侧着头小声嘟哝着:“我要是走了,你不就没人疼了吗?你又一贯的爱作死,从不会好生照顾自己。身上哪里磕磕碰碰的就像看不见一样。饭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你答应人家的是长命百岁,我总不能让你寿终四十吧。”
“嗯。”韩墨初轻笑点头,心中仿佛一块重石落了地。人只要心里一松,神色就比往常柔和了。
“别感动别感动,作为年长你七个月零八天的好大哥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苏澈一手挎着那大包袱,一手搂着韩墨初的肩头那一脸的洋洋得意:“易先生年过百岁,从今往后大哥罩着你!”
“那多谢...”韩墨初弯眸一笑,轻言道:“常如...大哥...”
韩墨初的话,让顾修的心里也跟着安定下来。他知道苏澈与韩墨初的关系,就像是他和顾攸一样,只不过他们两个没有血缘罢了。苏澈留在宫中,可以免去韩墨初心里许多牵挂。
“既然如此,那师父可想好怎么与苏先生安置官职了么?”
“常如自幼专攻悬壶之术,原太医令张季告老,殿下若是信得过他,可以给他一任太医令之职。”
“太医令,算是从四品内臣之职。”顾修凝眉道:“可否太低了些?”
“可常如除此之外一窍不通。太医令已是他所能胜任的最高职分了。”韩墨初说道:“若是臣此时徇私,给了他一任朝职。到时能不配位,是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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