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鸿也有私心在,他盼着这位老先生能在给他徒儿韩墨初讲学的时候,也给他这个儿子开开窍。
兴许,也就不必他这个做父皇的操心了。
领了恩旨的顾修即刻派人回府,替易鶨先生收拾出一间体面的小院,添置了东西,又将一直没有在众人面前表明过身份的苏澈也以照看易鶨先生身体为由,招募进了战王府内。
顾修携同易鶨先生一起回府那日,韩墨初与苏澈都站在门口迎接。
一身仙风道骨的易鶨先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苏澈的那张脸就跟韩墨初那日在城门之前的那张脸一模一样,都是一脸吃惊的表情。
易鶨先生下了车,走到两人中间,一把拎起了苏澈的耳朵:“前些日子事情多,我都忘了说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来信是不是?我还能指望你们两个给我养老送终啊!”
苏澈被易鶨先生拎着半边耳朵,一路上了台阶,龇牙咧嘴的说:“疼疼疼...先生...先生...我冤枉 !我冤枉!我去年还给您写信了!再说,两个小兔崽子,您凭什么就拧我一个人的耳朵啊!”
“是吗?”易鶨先生松开人耳朵眨眨眼睛:“我忘了。”
说完,易鶨先生一脚踢到了苏澈屁股上:“你怎么那么多话呢!我家小子冉多乖,多讨喜,不像你。你看看这些年我家小子冉瘦的!你再看你,把自己养得珠圆玉润的。好歹是年长七个月零八天的兄长,不知道帮衬着点儿么?”
“我怎么没帮他了?他一天到晚跟着战王殿下东征西讨的,我看的住他么?”苏澈委屈的捂着半边屁股,揉着半拉耳朵。
“东征西讨?”易鶨先生那副雪白的胡子动了一动,忽然一记拐杖抡到了苏澈屁股上:“他去打仗你不告诉我!你是不会写出征两个字还是怎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煮药炼丹!头不抬眼不睁的!”
苏澈被拐杖抡得捂着屁股满院子乱蹦:“先生!先生!别打了!我错了!我以为您知道!我以为您什么都知道呢!”
易鶨先生的身手灵活得丝毫不像一个年近百岁的老者,说是四五十岁也不为过。比起当年在百茗山上时还要利落。好像是自韩墨初走后的这些年,又吃了什么不老仙丹一样。
百茗山后面那个坑,到底是白挖了。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站住!再躲一下你试试!”
韩墨初在一旁同顾修一起指挥着府上的那些小厮往易鶨先生的小院里搬东西,见了眼前的闹剧韩墨初几乎是见怪不怪:“殿下,易先生在人后时便是如此不拘小节。可见他老人家并没有当殿下是外人。”
“师父不必解释,我明白。世间大才之人,都会有些古怪。”顾修站在不远处,眼看着那位神医苏澈被易鶨先生的拐杖打得嗷嗷乱叫,不由得道:“只是,师父当真不去与苏先生求个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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