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几日了?”
“自战王殿下入诏狱以来,已经五日了。”崔尚如实答道。
“传他进来吧。”
片刻后,韩墨初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到君王理政的书房之内。此时的韩墨初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袍,未曾束冠,鬓发有一半都散在脑后,一副待罪之身的模样。双膝处由于长跪,裤管处已经一片殷红。那张原本清俊斯文的笑脸,也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显得苍白瘦弱。
自从顾修入京归入诏狱后,他便一直不眠不休的在宣政殿外跪候听旨。顾鸿似乎是有意责罚于他,一连数日都未曾召见。
“罪臣韩墨初,参见陛下。”韩墨初双膝跪地,俯身向前。人消瘦得都好似一盏美人灯,风吹一吹便破了。
韩墨初的那张脸本是绝色无双,气度不凡的。这会儿落魄,倒能让人凭空生出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素喜男风的君王顾鸿虽冷着脸,但心底深处已经起了一点波澜。
他怀中的南曦公子柔弱如涓涓细流,润物无声。而跪在地上的韩墨初则如松竹风骨,玉质光华,另有一番教人肖想的风流。
“你倒是认得利落,你以为自己脱了官服在朕面前跪上几日,这事儿就算完了?”
“陛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请陛下任意处置发落。只求陛下,宽恕战王殿下吧。”韩墨初将头伏得更低,以一种全然臣服的姿态面对着君王。
“你还好意思给他求情?”顾鸿横人一眼,将手边所有关于顾修的折子,一本一本的朝跪在原地的韩墨初扔了过去:“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都是让朕处置战王的。朕让你跟在他身边,你就是这么辅佐的他么?”
韩墨初伏着身子,任由那些奏折砸到自己的头上身上:“陛下,一切都是臣的错,臣没有劝住战王殿下,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陛下能宽恕战王殿下。”
“你担?”顾鸿轻蔑的扬了扬嘴角:“你知不知道,战王此举可连累的五十万戍边将士都成了待罪之身,你担?你担得起么?!”顾鸿厉声喝道,随手抓起桌案上的笔海一下砸到了韩墨初背上,砸得韩墨初闷吭一声,险些以头抢地。
“陛下,臣自知此事关系重大,可战王殿下当真不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韩墨初咬着下唇,忍痛从袖口处掏出了那封被顾修揉成一团的手书,朝君王面前呈递了上去:“陛下,殿下那日便是看了这个,才会不顾一切领兵出征的。”
老太监崔尚将那封手书接了过来,呈在了君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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