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闻言毫不迟疑的绕到了韩墨初的背后,只见一道不知伤了多久的刀伤,结痂被扯掉了一半,伤口周遭已经红肿发炎。
“受伤了,但不重。”顾修看着韩墨初赤!裸的后背,除了那一道新鲜的伤疤,还有六道整整齐齐横贯背脊的鞭痕,以及一些不起眼的旧伤。
不知为什么,看着韩墨初赤!裸的后背,顾修忽然变得无法思考。
他上一刻还想着怎么与韩墨初擦拭伤口,寻些伤药与棉布包扎起来。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开始无措起来,莫名的在营房里转了两圈也没想起自己究竟要找什么。
“殿下?要不,找军医过来看看?”韩墨初在清水中淘净了棉布,尝试着用另一只手够着自己的背后。
“不必,你别乱动。”韩墨初的举动提醒了顾修,他是要为他找药的。
片刻后,顾修终于翻出了营帐中存留的伤药与棉布,林林总总摆了一大堆。
战场上,人人皆是半个外伤大夫。
顾修也不例外,他先用手中的软巾浸湿了一点一点的擦去韩墨初伤口上的另一半血痂,挤出导致伤口炎症的脓血,再撒上消肿镇痛的药粉,最后缠上棉布。
整个过程,顾修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心脏突突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记得上次在靺鞨边关,韩墨初搂着光着身子的他入睡,他也是这样心跳加快脸发烧,甚至还弄得那个地方一片狼藉。
他顾修在军营里滚了这么多日子,盛夏时节光膀子的军汉他见多了,他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脸红的地方。
为什么偏偏韩墨初光着身子对着他,靠近他,他就会莫名的心跳加速。
最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影响他和韩墨初日常的亲近,还有战场上的默契。
说来说去他师父虽然长得好看,但那一身匀称结实的肌肉,伤愈后堆叠的疤痕怎么看也都不像个女人啊。
这脸红心跳的毛病,是从何说起?
“殿下,是不是缠得太松了?”韩墨初双手撑着桶壁,无奈的看着自己胸口上垂下来的一道棉纱。
“缠得太紧,怕你痛。”
“一点小伤,臣不痛。”
韩墨初笑着任由顾修与他整理好身上的绷带,桶里备好的温水都有些凉了。
军中条件有限,两个人便就着这桶温水,简单的擦洗着各自身上的脏污。顾修心跳的还是很厉害,尤其是看见韩墨初扬起脖颈擦洗下颌的时候。修长的脖颈,微凸的喉结,软巾擦过时,喉结缓缓耸动。顾修的喉头也不自觉的升起了一阵焦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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