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我赢了,师父今日便要背我回去。”顾修夹紧马腹,胯!下的五十金嘶鸣一声飞蹿出去,马蹄踏着坚实的积雪扬起一阵白烟。
“殿下,就那么喜欢粘在臣背上么?”韩墨初忍不住失声笑道,不由得紧追上去:“殿下便不想要点儿别的?”
“不想。”
顾修回绝的十分坚定,扬起手中的马鞭抽在了五十金的屁股上,五十金一阵疯跑,最终到底是比韩墨初快了一步,冲到了丘陵高地的顶端。
顾修翻身跃下马背,看着眼前苍穹浩瀚,延绵壮丽的北国风光不由得赞叹道:“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踏踏实实的看这里的景色。”
“是啊,这样的北境风光臣也是第一次看见。”韩墨初翻身下马,站在了顾修身边,不知从哪一日起,原来只勉强到他肩头的顾修,此时已经与他同高了。
“师父,你能看见远处的军营么?”顾修手持马鞭指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与炊烟轻声道。
“看得见。”韩墨初顺着顾修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殿下带着臣跑了这么远了。”
“嗯。”
“说起来,今日是殿下的敕封宴,殿下这般逃席,总归是不大好吧。”
“那又如何?我已是战王,难道不同他们吃这顿酒,便不是了么?”顾修侧身与韩墨初四目相对,十六岁的顾修彻底脱了稚气,眉宇间已经盘踞着睥睨天下的豪气。
“是,殿下说得是。”韩墨初欣然扬起嘴角笑轻声道:“古来以战字为封号的郡王,殿下还是第一个。”
“这个封号于我而言,比什么漂亮的字眼都要来得更好。”
“为何?”
“因为我外祖云烈毕生所愿其实并不是封狼居胥,而是以战止戈。惟愿天下大安,今后再也无仗可打。”
“殿下所愿,亦是臣之所愿,惟愿天下大安,四海大同。”
无垠的旷野之下,两个经历过数次生死之人,无声的欣赏着眼前风光霁月,孤烟如云的美景。
仿佛目之所及的天地,山海,日月,星辰都只属于这两个人。
一阵寒风夹杂着北境特有的干冷气息,席卷而来。
韩墨初下意识的紧了紧背上的披风,轻声道:“殿下,您冷么?”
“我无妨。师父若是冷,便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