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连做不好的权力都没有。
因为事关生死。
她的长姐云瑶也没办法像寻常母亲那样将顾修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唱着歌谣哄他入睡。只能用最严格的方式,尽可能的让他学会更多的事。
顾修三岁的时候就很少让她再抱了,那不是母子间生了嫌隙隔阂。而是在那个时候顾修就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了。
他清楚的记得顾修那天躲开了他长姐的怀抱,板着一张小脸叫她母亲之后的夜里他长姐背着那孩子哭得有多伤心。
“宝剑锋自磨砺出,云麾将军用心良苦,殿下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韩墨初轻声笑道。
“殿下这几年在宫中,多谢您了。”云珏立在韩墨初身边淡淡道。
“阁下何出此言?”
“韩大人,既然殿下能让您来这里,便是把您当成最信任的人。您能孤身替殿下跑这一趟,也说明您对殿下并非君臣之谊这般简单。我也知道,殿下能有今日功绩,凭他孤身一个少年是做不到的。您身为皇子少师能将少主扶植至此,已经远远超出了身为少师原本的职责了。”
“阁下,您言重了。”韩墨初温声言道:“在下是甘心如此的。”
“世人皆视云氏一族为洪水猛兽,大人能甘心扶持有云家血脉的孩子。此恩,云氏一族怕是今生都难以为报。”
“云氏一族施恩不图报,在下如此也不图报。”韩墨初将话点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便不再多说。
“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云珏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道:“今后,有劳韩参军了。”
韩墨初又与云家的众人说了一阵子话,将带来的物资留下,便与众人辞行,翻身上马独自朝军营返回。
韩墨初归营之时,已是第三日的正午了。
韩墨初身为随军参谋擅自离营三日,且带走了整整一车的物资,此事放在哪个军中都是大事。
营帐中,顾修沉着脸负手而立。
韩墨初满身雪气的从帐外归来,径直走到顾修身后,施礼道:“末将参见殿下。”
顾修斜了冷声问道:“韩墨初,你可知罪?”
“殿下,您息怒,老臣看韩参军此次必有缘由,不如您好生问问?”老将军荀子龙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替韩墨初遮掩,但他心里明白韩墨初绝不是这样的人,只能一面稳住顾修,一面朝韩墨初使了使眼色。
“殿下,臣知罪。”韩墨初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辩解,抱拳拱手单膝跪地:“臣身为随军参谋,擅离职守,挪用物资,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