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想说,您去说就是了。”韩墨初的笑容愈发好看,午后暖阳下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不过您要知道,您能以色侍君,在下也能。”
韩墨初自幼被易鶨先生教养长大,很懂得利用自身长处达到目的,哪怕会为人不耻。
“呵呵呵呵,韩少师果然不愧为易鶨先生高足,说起话来倒当真让人意想不到。”南曦掩唇笑开。
“您也让在下意想不到。”韩墨初也旋即收敛了深不可测的笑意,恢复了往日眉眼弯弯的模样:“那日之事,多谢您了。”
“这倒是很不用。”南曦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狐裘:“是她自己错了主意,还撞到我的眼皮底下的。我这人做事一向是只随心而为,从来不问对错。所以韩少师也不必经此一次便视我为友。”南曦忽然凑到韩墨初近前:“别忘了,我可还怕你哪日心思一偏,来夺我的宠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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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宴伊始。
今日宫宴没有那许多规矩,老太监崔尚传了句开宴,一场宫廷中的狂欢便随之拉开帷幕。
京兆府尹姜篱终于又寻到了能与韩墨初痛饮三坛的机会。因为机会实在太过难得,这位府尹大人一开始便卯足了精神,酣畅淋漓的灌了四五盏后成功的滑到了桌子底下。
被见怪不怪的小太监们带到了附近备好的宫室里休息醒酒。
没了陪酒的韩墨初便独自一人寻了个好位置,欣赏御湖上的花船。
花船之上华彩缤纷,闹热非常,有歌舞的,有杂耍的,还有抛圈吐火的,看得人头晕目眩。
想想,他也有将近三个时辰没有见到顾修了。也不知那小狼崽子在那群兄弟之间究竟混得如何了。
眼下,人流纷乱,四处都是饮宴的贵人。韩墨初环顾四周寻看一圈,没有见到顾修的身影。
此时的顾修,其实就在韩墨初背后不远处同几个年纪相仿的皇子投壶博!彩。
此次的彩头是一只白象宫灯,那宫灯不是一般的竹枇纸胎,而是丝绢所制,上面绘制着吉庆有福的图样,白象的双目是明珠镶嵌,两个扇形大耳还能随着人行而动,即便在这宫中也是难得一见的漂亮。
顾修对这样看准头的东西一向很是擅长,几场下来已经赢了不少。
顾修倒不是喜欢投壶,只是喜欢赢那些彩头。作为一个无母无宠,又无功绩的皇子,顾修向来清贫,他从有过什么太好的东西来赠予亲厚之人。
例如晴昭公主,例如韩墨初。
顾修想着既然是博!彩,那便不必客气了,看上合心意的彩头便赢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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