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宁哥哥,这样不好吧。若是被人看到,恐怕要猜疑。”
“猜疑?猜疑什么?猜疑你我关系?”
李广宁嗤之以鼻,
“我早对你说过,不必这样遮遮掩掩。就算被旁人知道了又如何?谁敢对你说半句闲话?我一脚踩烂他的脸!莫说是这里,就算在朝……在京城里,当着那些人的面,我也敢给你个身份!”
“……”
杜玉章微微露出一点笑容,可并不特别开心。他心中所顾虑,却从来不是李广宁的决心与诚意,而是其他一些东西。
但李广宁已经坚定地伸出手臂,揽住他肩膀。这不仅是替他稳住身体不要滑倒,更带了宣示主权的意味了。
杜玉章悄然抬头看了一眼那位阿婆。阿婆一直走在他们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给他们指一下接下来的方向。按理说,她该会注意到两人分外亲密的姿势的。
但她只是第一次见到时微微睁大了眼,却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很快,几人与街上其他参加祭拜的村民汇合了。众人都踩着雪,向着村口一座娘娘庙汇合。其中有几个壮年男人扛着竹子扎成的步撵,上面潦草地扎了个棚子,样子很像是个花轿。只是上面没有什么大红喜庆的图案,却用素色粗布围了围,就算成型了。
“这是什么?花轿不是花轿,步撵不是步撵。这位喜娘娘出门就坐这个?看起来实在太过粗糙了。”
“这……先不论喜娘娘坐不坐这样的花轿。单说喜娘娘她是位送子的吉神,为何祭祀她的东西与多子多福无关,却看着像个花轿?真是有些奇怪。”
“你们说的,那是正位喜娘娘。”
阿婆却突然开口了,
“我们这里供的,是偏位娘娘。”
“偏位娘娘?那是什么?”
“那就是当初徐大人家中那位男夫人啊。”
“什么男夫人?”
“徐大人当初明媒正娶的,是个男人。所以他虽然官居高位,在他的故乡樟州却是个笑话。到如今,樟州还有骂人的话,叫‘你生个儿子娶男人’——在樟州,这是最重的话。若是对着人家这样骂,意思是诅咒人家断子绝孙,都便宜外人。那就成了个死仇了!”
杜玉章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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