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身边重用的仆人都有个特点,虽然忠心,却不算机灵,大都心直口快。反而是和他自己一个类型的小机灵鬼们,那点哄弄主子的伎俩往往因为班门弄斧,被韩渊一眼看破,结果一点都不受重用。
这位仆人对韩渊的心是没得说的,特别尽心尽责。只可惜他根本不会看眼色。若有外人在他不会乱说,但在韩渊面前,他向来有一说一。
他被韩渊骂了一句,不但没觉得该闭嘴,反而更加不吐不快了。
“韩大人你别瞪我啊!本来就是嘛……您和白大人又没有约好,都是你主动上门去接。可人家白大人,其实根本不差你这一辆马车。人家也没说过非你不行吧?难道没了你的车,人家就不出门了?”
车子突然一晃,外面传来车夫勒马的吆喝声。
说着话,马车其实已经到了白皎然下榻处。车子停了。
韩渊透过车窗向外看。下人也住了口,顺着韩渊的目光望过去——
白皎然的营帐就在前方。那门口没有车,没有马,更没有人影。只有一片草地,上面空空荡荡。
“韩大人,你看!白大人果然走了!”
下人有些急了,
“那咱们也赶紧走吧!我说什么来着?白大人本来也不一定非要和您一路啊……”
下人说完,本以为会被韩渊笑骂一句“就你他妈的有小聪明,给老子闭嘴”,可是等来的却是沉默。他惊讶转头,看到韩渊目光依旧定在空无一人的草地上,许久才露出一个苦笑。
“你说得对,他本来也不必等我。是我太自以为是,明明是自己主动贴上去,却还以为有一份默契在。”
韩渊自嘲地摇摇头,向后仰在座位上。
“算啦。走吧。去会场。”
说着,他捏了捏眉头,长叹了口气。那下人发觉他脸色难看得厉害,精神也显得颓唐——以往他再病,都是精神奕奕的。下人没见过韩渊这样,有些着急,
“韩大人,您很不舒服?脸色更难看了。您是风寒重了?”
“我没事。”
简单回答一句,韩渊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这下人,
“叫你带的参汤,你带了么?”
“带了,还是滚烫的!对,您感了风寒,喝点热汤会好些。您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端……”
“我不喝。”
韩渊却摆了摆手,
“你去将食盒裹上几层。”
下人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乖乖地取了个毯子,将食盒裹得严严实实。之后他才开口,
“您要带到会场去喝?那是该裹得严实些。不然这天凉了,汤也凉得快。”
“是啊,本来以为带到这里就可以了。几步路而已,凉不透的。”
韩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