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这样想吗?方才,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只是没说得这样多,这样全……现在有个人替你说出来,不是正好?”
“陛下……”
“别叫我陛下!”
一声怒吼,震得杜玉章身子一抖。
“苏少主……陛下……哈哈哈,苏少主!陛下!原来,我怎么没有察觉……杜玉章,你当真是不偏不倚,一视同仁……好,很好!”
他猛地甩开了杜玉章的手。他用力太大,杜玉章向前一个踉跄,正被苏汝成接在怀中。苏汝成托住他手臂,抬起看了一眼,只见手腕上一圈都被李广宁攥得红了。
苏汝成眉头顿时蹙起,
“阿齐勒,你到我身后来。离他远一点。”
说罢,他阴沉一张脸,警惕地抬头。
可李广宁竟然没有说话。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两腮筋肉绷得死紧。他目光从杜玉章脸上挪到苏汝成脸上,又挪了回来。
“好,很好!你们两个……”
这句话却也没有下文。
李广宁一脚踢翻了桌子,上面的食盒和铸铁茶壶跌落地上,满地狼藉。
而始作俑者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陛……”
杜玉章就要冲出去,却被一把拉住。苏汝成手指环住杜玉章手腕。他微微低头,凝视杜玉章双眼,轻声开口,
“别走。”
“……”
“别去追他。”
“可是陛下……”
“我骑了一天的马,从草原上赶回来……我几天没睡了,阿齐勒。有只雪狼在我肋骨上抓了一爪子,很疼……”
“……”
“现在还在疼,流了很多血。”
“苏少主,我必须去……”
“伤口还在流血啊。阿齐勒,你不管管我吗?”
……
“公子?您怎么自己出来了?”
眼见李广宁脸色铁青,侍卫们都围了上来。
“公子,您胳膊怎么了?”
其中一个侍卫一眼见到李广宁胳膊异状——湿漉漉一大片袖子,黏在他胳膊上,看起来无比狼狈。下面的水泡已经拱得很大了,烫伤通红肿胀,触目惊心。
“何人敢对您不敬?我去宰了他!”
“……不用。”
“什么?”
“我说不用!”
“……”
侍卫看看他的胳膊,又看看大门,后槽牙都咬紧了。从来君辱臣死,何况他们本职就是护卫李广宁周全。可现在他们毫发无伤,李广宁却伤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