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一边顶罪,一边真的坐正了身子。只是还懒洋洋地,不知从哪里寻了个草叶叼在嘴里。
“可我就问问,也没犯了哪条军规。侍卫长,你这都要罚我,是心里厌烦我,想将我赶出侍卫队了么?”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正有此意。”
“……”
秦凌呸地一声将那草棍吐了出去。他侧头看了看淮何的脸,却发现那人神态依旧平和,看不出半点端倪。他眼珠一转,笑着说,
“得了,侍卫长。都十几年了,你走到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这京师里面的卫队我们去了个遍,你从没叫我离开过你身边。怎么现在能舍得将我赶出陛下的侍卫队?我可不信。除非,是你自己也要另谋高就……”
“信不信在你。若你能本分些,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
淮何说完,就策马快走几步,赶上了前面的马车。他根本没看到秦凌目光黏在他身上,是怎样一副神情。
“侍卫长,安排好了。”
另一边,有人凑到淮何身边小声汇报,
“等杜先生到了集市上,那个假萨满就会出发。他当场请神俯身,会在众目睽睽下点到杜大人。西蛮人很信这个,杜大人绝不会故意冒犯这些蛮人的信仰的。只是侍卫长,我有些担心。这个西蛮人假扮萨满祭司,不会被看出来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除非还有正宗的萨满教中人在场,不然是不会露出破绽的。”
西蛮的草原啊它那么绿之三
淮何说着,脑中却浮现昨日他与那人会面的场景。
那时已经近黄昏。
对面的少年英气勃勃,淮何看过去,觉得他年纪似乎还没有秦凌大——只是看神态举止,却比秦凌那小子稳重多了。
他虽然身着西蛮装束,相貌却不像西蛮人。发色比一般西蛮人更浅淡,卷曲也更厉害。尤其那双眼睛,在落日映照下居然隐隐泛着琥珀颜色。
淮何当时用审视眼光看着他,开口问,
“你确定,杜大人对这个几个问题不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毕竟是在众人面前,说到心中爱恋之事……”
“不会。我手中有草药,会叫人头脑恍惚,不经意间就吐了真言。”
“你要用药?”
淮何登时不悦,
“此人事关重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不能对他**。”
“这是萨满秘药。都是些天然的草药配伍,味道很淡,也不会对身体有碍。萨满教在请神本就就会草药相助,那些药味道更为浓郁。这个只是叫他更为神思恍惚,好说出心里话。这药若非同为萨满祭司,用心探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