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接过密函,又开口道,
“陛下,请问……杜大人在这山谷之中么?”
“怎么?”
“若是可以,臣能否与杜大人见面叙旧?”
“……”
李广宁斜着眼睛看了看他。
“玉章身子还不太好,经不得劳累。怎么,你找他有事?”
“没有!臣找杜大人无事!只是为了表达慰问——由陛下代为转告,也是一样的!陛下事务繁忙,臣这就告退了!”
韩渊赶紧摇头。开玩笑,若是李广宁连他的闲醋都吃,他该怎么办?为了一个杜玉章他都已经赔了好几年的光阴和前途了,好容易如今有了些转机,若是再飞来横锅……不行,太亏!
却没想到,他才准备告退,却是李广宁叫住了他。
“你要见他,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陛下,臣见杜大人也没什么事……”
“他身子不好,心绪也不高。若是见到旧日熟人,能叫他高兴些,却也算好事。”
李广宁说这话时,声音有些犹疑,
“朕只是怕,你们会提到些过去的事……惹他不高兴,更妨碍他养病了。”
“……”
“所以你自己知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陛下这些年为了找寻杜大人,是殚精竭虑。对杜大人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而且若是你们君臣相得,对大燕的未来……”
“朕不是叫你在他面前替朕说好话!”
韩渊才说了一半,已经被李广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有些惊讶地抬头——怎么回事?他那精纯到家的马屁功夫,难道这次失了手?
“朕是想让你……尽量说些他喜欢听的,让他高兴的话。至于朕这边,若他不喜欢,就不必说了。”
李广宁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你是个聪明人。朕就对你说一句话——他留不留下,不是最重要。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替朕从这方面发力。你却要记得,他肯好好活下去,好好治病,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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