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西蛮兵们岂甘示弱?呼啦啦围上前来,长弓拉满弓弦,闪着寒光的箭簇齐齐对准马车内!
再一次,剑拔弩张,鸦雀无声!
那两个男人就像两只好斗的雄鸡,声声都带着火气。扔到一处,几句话功夫,就已经两次濒临擦枪走火——
“够了!”
杜玉章说话了。他眼睛看不到,并不知此刻情况多么糟糕。可他声音极度冷淡,能听出是相当地不高兴。
李广宁一愣,满身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苏汝成表情也是一顿,偷偷往杜玉章方向看了好几眼。
两人几乎是同时咽了口吐沫,心里发虚。可看到对面那位似乎不比自己好到哪去,又都油然而生一股快意。
“哼,我们一向好好地,偏偏冒出你这个扫把星。”
苏汝成先开口了。
他不敢再威胁兵刃相见,但嘴上却一点也不容情。他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玉章你想去哪里,跟我说一声就好了。犯得着坐个外人的马车?走走走,咱们去转转,吹吹风,舒服得很……”
“苏先生,宁公子送我求医,是一片好心。他并非歹人,你不该这样无礼待他。”
杜玉章声音再度响起,一点没有缓和的意思。
“苏先生,你事情众多,别为了我浪费时间——平谷关内外还需要你,请回吧。”
苏汝成愣了一愣,气势瞬间萎了。
他赶紧凑过去,
“别别别啊,我只是跟宁公子开个玩笑——怎么,他还能当真不成?玉章,别跟我生气啊——你看前面有兔子窝!我去打几只兔子,咱们晚上烤着吃?好不好?”
“……”
“我去了哈!我这就去了!你等我……”
苏汝成打着哈哈,一拍马屁股,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根本就不给杜玉章再开口赶他走的机会。留下杜玉章叹了口气,满怀歉意地向李广宁说,
“宁公子,苏先生这个人玩心太重,有时候又喜欢与人争强斗气。方才有什么对不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
李广宁嘴唇抿紧,整张脸都绷了起来。他目光在杜玉章脸上扫视着,似乎想要从那无神双眼中,看出什么特殊的东西来。片刻,他轻声问道,
“玉章,他有错,为何是你来向我道歉?”
“我……”
“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我们……我们是多年旧友……”
“‘多年’?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原本你不是在京城居住?难道那时候,你就已经认识这位‘多年旧友’了?”
杜玉章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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