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应允了,将杜玉章抬上马车。李广宁若无其事地上了另一辆车,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方才侍卫长心中还有几分狐疑:陛下怎么情绪一下那样激动,面上神情都压抑不住了?难道这人有什么蹊跷?
可李广宁的话已经叫他有了自己的解释——估计是因为见到边关军队倒行逆施,心中激愤吧?再加上几分爱民如子……不然,怎么会让王礼替他料理此人伤势呢?
侍卫长怎知,李广宁心中是度日如年。他面色如常,任由王礼将杜玉章搬到车厢中——可他的指尖一直死死掐住掌心,掐出一道道淤青。用了全身力气,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将杜玉章从林侍卫背上夺走,锁在他自己怀中,永远也不放开。
……
“看清了?我那位朋友,真的被一名来自大燕的公子哥给接走了?”
“回主子!是这样没错。那位公子排场可大,随身带了十几名护院,而且都是好手。只是他们出手太快,走得也快,我没来得及追上去,也不知主人的朋友被带到了哪里……”
“这个没关系。”
韩渊懒洋洋躺在躺椅上,听完了莫干的汇报。他摸着下巴,露出一丝微笑,
“那位接走我朋友的‘公子’,长什么样子?让我猜猜——那‘公子’年纪不大,相貌堂堂,一双鹰眼,顾盼雄姿。身边,必然跟着不少人,保护他周全。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只是看他面容憔悴,鬓边也有些白发,若说是很年轻,倒也算不上……”
莫干有些犹豫,
“但主人你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人的眼神,当真像是鹰隼盯着猎物,叫人心里一寒。还有,他手下那些护院,身手可真了得!主子,咱们的商队跨越大漠,十分危险,雇佣的那些打手水准也是参差不齐。要不要,我去探探口风从他手下挖几个护院过来?”
“你想挖他的人?”
韩渊失笑,
“胃口不小,我可养不起!”
“主子,您可是西域诸国数得上的豪富啊!那位公子据说姓黄,我可没听说大燕有什么姓黄的豪绅。他都养得起的人,你能养不起?”
“你懂个屁。说养不起就是养不起,别打他的人的主意了。”
韩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颈。
“许久不回来,倒是对这边的事情都生疏了。竟不知徐家军里还藏了这么多蠢货——人家说树倒猢狲散,这些人倒好,徐骁秋都失势,他们还不知道变天了!居然还敢捣鬼,连树上的猴猢狲也不如?敢向那一位动手,真是上赶着找死!莫干!”
“在!”
“去替我在徐家军里打声招呼——就说我有心从西域运些好东西来卖,偏偏这边集市规矩甚多,不太方便。若是能够绕过集市做些手脚,利润自然大大地有,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好东西?”莫干一愣,“主子,您是说,那些女奴和草烟?你不是说这些生意伤天害理,不许我们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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