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意志消沉,没同萧厉再说一句话。
萧厉也没有想搭理宁长乐的意思。
他全身擦伤,右手脱臼,腹部的剑伤虽不致命,却不可避免地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萧厉曾受过比现在更重的伤。三年前,突厥的箭差一点点刺穿他的肺部,萧厉躺了一个月,伤口发炎溃烂,高烧蒸得他险些失明。
然而,不及这次剑伤来得痛。
等到萧厉的伤好得差不多,两人各自无言,一同回了王府。
一个死气沉沉,一个伤痕累累,两人凑一对黑白无常鬼,皆没半点人样。
这可吓坏了许伯,直问到底发生什么,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能伤小王爷那么重!
萧厉含糊道:“遇上杀手,又遭遇了山火,不小心伤到的。”
宁长乐撩了撩眼皮,没有说什么,兀自回寝殿。
萧厉默不作声地回书房。
两人之间尴尬别扭的气氛明显,许伯和青牧啧啧几声,暗忖王爷王妃是不是吵架了。
王府的人只以为王妃要去杀徐恩义,王爷怕王妃出危险,一同追了过去。
唯有久安知道,少爷这次死里逃生,是萧厉救了少爷一命。她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转身出府给花姨报平安。
萧厉在书房写密信,差人去查杀手的身份来历。
这群杀手应当和他们差不多时间从京城出发,前往终界山。守门军那里定还有些蛛丝马迹可以查。
等到商量完事宜,侍从来报,花仙儿有事找萧厉。
“王爷,多谢您救长乐性命,请受奴家一拜。”
花仙儿郑重地行跪拜之礼。
萧厉赶忙把人扶起身:“救长乐是的我分内之事,当不得如此大礼。”
“我醒来后,在花仙斋发现一封长乐留下的遗书,还有一箱长乐想陪葬的物品。奴家请王爷替我交还给长乐。 ”
花仙儿拿出一封信,以及一尺见方的小木箱。
“花姨,您还是亲自还吧。我与长乐……”萧厉苦涩一笑,“他心里没有我。”
他不得不认输。在冷血无情这件事情上,宁长乐远胜于他。
花仙儿:“请王爷看看长乐写的信。他在信里把宁家的产业转给我,久安托付我来照顾,让我把他和小姐迁回宁家祖坟安葬……”
“果然没有我。”萧厉双眸晦暗,冷冷自嘲。
花仙儿:“王爷且听我慢慢说。宁老爷留给长乐四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已用在宁家产业上,还有三百万两。
长乐让我把这三百万两务必交给王爷……我不知晓您和长乐有什么约定,但以我对长乐的了解,他对您绝不是无情的。”
萧厉心绪微动,伸手接过信和木箱。
信里正如花仙儿所说,宁长乐在交代自己的后事。打开木箱,“遗物”是一套衣服,一幅画轴,还有一张户籍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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