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恩义面色铁青地坐下,给宁长乐夹菜,说着场面话:“嫁进王府就是萧家的人。长乐,你要好好服侍王爷,莫要丢了徐家脸面。”
宁长乐放下筷子,笑眯眯道:“父亲,您说错了。我姓宁,丢脸的话,也是丢宁家的脸。”
徐恩义脸色微微发黑,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我儿什么意思?”
宁长乐慢条斯理地说道:“父亲难道忘了答应我的事?改回原姓,从此之后,只有宁长乐,没有徐长乐。
此次前来,也请父亲写一封户籍证明。我嫁进王府,户籍需要迁移,麻烦您特别表明下,我的姓氏——宁。宁、长、乐。”
徐恩义气得胸膛起伏,压着怒意道:“我儿不要置气。王爷还在呢,都是一家人。”
“对了。宁家祖宅的房契,麻烦爹爹一并给我。爹爹不再是宁家赘婿,宁家祖产只有我能继承。”宁长乐道。
‘赘婿’二字彻底刺痛徐恩义。
他猛拍桌子:“徐长乐!你想好了!离了徐家,你什么都不是,毫无倚仗!”
萧厉嘴角勾了勾:“丞相在咒本王吗?”
徐恩义一顿,缓和面色道:“安王误会了。”
两年前,圣上把安王军分散在禁军十六卫,本以为能蚕食掉安定王一半势力。
谁能想到这帮士兵到现在还对安王忠心耿耿,简直引狼入室,真正威胁到皇室安全。
反而,圣上不敢动安王。
所以太子想以联姻拉拢的方式,将安王纳入势力范围。
安王得罪不起,最起码不是现在。徐恩义忍下这次羞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厉笑了笑,说道:“岳父大人,王妃喊您一声‘父亲’,始终把您放在心上。您又何必苛责呢?平白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徐恩义明白话中之意,萧厉还是有意与太子联盟。
恐怕因为替嫁之事伤了他的颜面,现在以长乐改姓之名,找回面子。
如此,他也当退一步。
徐恩义压下心底的怒火,笑道:“王爷说得极是。”
萧厉拿起茶杯,和颜悦色道:“岳父大人,本王身体不适,以茶代酒,敬岳父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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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马车上。
萧厉半闭眸假寐,偷偷看对面的徐,哦,不对,宁长乐。
一张户籍证明,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眼泪要掉不掉,一张小脸尽显百感交集,脆弱得似乎风一吹就能折断的小白花。瞧着,真不得劲。
刚才怼人的小辣椒,多带劲。这便宜世侄难不成属兔子的,平常乖得很,急了才会咬人。
宁长乐将户籍证明和宅契贴身放好,诚心实意地说道:“谢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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