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清应承了两句就想走:“我和絮, 文公子还得回京复命,不在此地叨扰大?人, 告辞。”
林德史哪敢让他们走掉,这段时日文相?病重,平阳王嚣张,这两家的儿子还不见了, 现如今京城上下人仰马翻,现在见着人,如果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了差池,他这官也不必当了,脑袋也是留不得的。
杜行清执意要走,林德史派了两队官兵护送二人回京,自己即刻修书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杜行清不愿意,他觉得就两匹马的事,不用这样大?费周章,本来就不开心,这会小侯爷的怒气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林德史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听,拉着文絮聰就要走。
眼见着拦不住人,林德史急得像掉进热锅上的蚂蚁,手脚吱呀乱摆,就是不敢上前?抱着人的大?腿。
“算了吧,”文絮聰拉着杜行清的袖子:“坐马车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林德史痛哭流涕,很想朝文絮聰跪下,都说丞相?公子高冷不近人情,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啊!
文絮聰都这样说了,杜行清只得别别扭扭的同意了。
因为知道?两家的嫌隙,林德史给二人各自备了一辆马车,杜行清看着宽敞明亮的大?马车,脸都绿了,天杀的,回京前?最?后一点?和絮聰独处的时间也没了。
林德史脸上堆着笑:“请。”
杜行清:“……”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
文絮聰却突然偏了偏身子,借着衣袖的遮挡,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悄悄的挠了一下杜行清的掌心。
眉梢一挑,杜行清想要抓住那?只手,衣角一滑,小公子已经上了马车,放下帘子了。
杜行清抬起手,上面某人指尖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看向马车,啧了一声?,学坏了。
让他们一路小心,嘱咐送行的人好生伺候,林德史向两人告了个?别,就匆匆的回府去写书信。
黄昏时分,两辆马车后面跟着一大?队人,车轮滚滚的上路了。
路途漫漫,天色渐渐暗了,忽然间,马儿一声?嘶鸣,车身猛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马车便停了下来,有?人开始讨论着什么。
文絮聰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似乎车身颠簸,还是停止不前?,对他都没什么影响,他坐在黑暗里?,袖子垂在双膝上,看着像个?无欲无求的石像,连呼吸都未颤动半分。
忽然间,车身投进来一束光亮。
“你这怎么这么黑!”
杜行清掀开帘子俯身进来,在马车里?摸索,找了一个?火折子,把车壁上的烛灯点?燃了。
文絮聰一颤,猛的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前?面路塌了,他们在搬石头,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走,过去点?,我也要坐。”杜行清凑到文絮聰身边,硬是挤着坐下,向左一瞧,准备的吃食原封不动。
杜行清不禁点?了点?小公子的脑袋:“就这一时半刻的没看着你,你连饭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