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杜行清一个激灵,全身都戒备起来,小心翼翼的,生怕这祖宗又说什么离我远点的话。
文絮璁却没看他,低头拨弄着花枝:“这花败了。”
那林子离搭棚休息的地方实在是远,即便是文絮璁拿的万分小心,到底娇嫩,一路走来,稀稀落落的,掉了不少花瓣,现在一捧枝丫上,就剩下几朵零星的花苞,看着可怜巴巴的。
花可怜,人看着也委屈,也不知文絮璁在杜行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他看着低头不言的文絮璁,觉得这小公子真是娇气,不就是掉了几朵花,委屈的像个糖掉了的小孩儿。
他小侯爷,生来就见不得人委屈。
于是杜行清抬头看了看天色,和文絮璁好声好气的商量:“现在有些晚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再给你摘一枝回来好不好?”
文絮璁抬头,眼神有点怪异的看了杜行清一眼,这人的语气这么像是哄三岁幼童。
这样的杜行清让文絮璁很不适应,这样一来,像是他和杜行清撒娇似的。
文絮璁目光很轻的闪了一下,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看见到了营地,鬼使神差的,就住了脚。
好在文絮璁理智尚在:“不用。”
那有杏花的林子离这有一段距离,一来一回,杜行清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傍晚了。
“你别和我客气啊!”杜行清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在那推辞:“和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谁和你客气,文絮璁简直想把花扔到他脸上,那个大男人喜欢花到让人家傍晚去摘的地步,当他是闺阁小姐!
“不用。”丢下这两字,文絮璁硬梆梆的往前走。
“这怎么又生气了!”杜行清追上去,绕过文絮璁,堵在人家身前不让走:“絮璁,你要怎么你和我说,这样闷不吭声的往前走伤的不只是咱们一场同窗情谊,还有我的心呐!”
路口窄小,杜行清存心不让文絮璁走,侧着身子将道路挡的严严实实的,打不过,骂不出,文絮璁避无可避的抬眼对上他,这样一来,越发像个被调戏的闺阁小姐。
文絮璁眼皮一抬,眉心一皱,肉眼可见的恼怒了,他想要伸手把杜行清推开,可手上拿着花,文絮璁抬手的动作一顿,不知怎么的,他竟眼尾泛红,无端的生出一股委屈来。
“你让开!”
带着颤音的语调把杜行清吓了一跳,几乎是文絮璁瞪他的同时,杜行清一抖,立即的手足无措起来。
“絮,絮璁,这,这怎么,你,你别哭,你你你,你要花咱们回去摘,咱们现在就去林子里,走走走,别生气。”
杜行清想带着文絮璁往回走,手伸到一半,又退了回去,讨好的朝文絮璁低声下气:“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仿佛面前的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声音大一点就把人家震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