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盏茶使出吃奶的力气,文絮璁就像脚下生根了似的,八风不动,他袖口束起,身姿挺拔,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不打一顿不罢休的锐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公子,咱们回去叫几个人来再打也行啊!”盏茶快哭了,你要是真想动手打我也行啊,决不还手的那种。
眼见着那群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就要下马了,盏茶更急了,用力拖着文絮璁:“公子,咱们快走!快走!”
文絮璁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抬手轻轻将他推到一边:“无妨,你站远一点。”
又是无妨,从伺候文絮璁起盏茶就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无妨,那哪次是真的无妨的!盏茶还不死心的拽着文絮璁的衣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就这样,僻静的树林里,一个少年站着,一个书童拉着,还有一群人正在上前围拢,这场景,看着不来个伤亡一二很难收场。
树上筑巢的鸟雀松鼠似乎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从巢穴里探出头来,而后着急忙慌的逃之夭夭,霎时树枝婆娑,草丛攒动,一片匆忙惶急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只利箭携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绕过枝干,穿破树叶,直直的透过三皇子面颊,没入远处杏树的树干,随着沉闷的声响,粉色的花雨纷纷扬扬的撒了满天。
“哟!差点射到诸武,”杜行清懒洋洋的靠在树下,手上还拿着弓箭,掀起眼皮看向这边:“不好意思,太久没练,手生了,没吓着你吧?”
“怎么就被吓着了,不至于,”三皇子咬着牙笑笑:“表兄箭法卓群啊!”
“不能这样说,”杜行清唇角微勾,半真半假的:“我这箭法要是好一点,可不就射中了吗!我本来是想打两只鸟玩玩,可惜了。”
你还想打中!三皇子眸光一冷。
杜行清已拨开树枝走过来,看了看他身边的人,拍着他的肩:“诸武不错嘛!你结交的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公子,做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日后表兄就靠你罩着了。”
三皇子脸色一变,扯出个笑来:“表兄这话不能乱说,被有心之人听见可是要大做文章的,我向来……”
“行了行了,”杜行清打断他:“没什么事你先带着你的狗腿退下,我和文公子有私怨要了。”
“可……”三皇子满眼阴骛,抬眼看向他身后的文絮璁。
“那诸武是想同我去叔父那里喝盏茶?”杜行清侧着身,有意无意的挡住三皇子的视线:“也好,今日趁着你们都在,一起去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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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三皇子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尽头,杜行清叹了口气,把弓往地上一扔,转身:“你家公子饿了,你去给他烤只野兔来。”
盏茶:“……啊?我啊!”
杜行清抱着臂,仗着身高睨着他:“你觉得呢?”
盏茶偷摸看了文絮璁一眼:“这里好像,没有兔子。”
“那你不会猎一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