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絮璁左手撑着额,右手抬起正要翻书,然后似有所敢的抬头,于是,文公子在盏茶的目光里镇定的换了只手翻页。
盏茶喋喋不休,文絮璁充耳不闻,倒不是嫌他聒噪,只是觉得盏茶话太多,该喝口水润润喉,对自己的手没多大在意,废了便废了,只是不能提重物,还好好的长在手臂上,没甚么大不了的。
右手手臂动了动,文絮璁面无表情放松手臂,其实还是疼,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几天!
前些日子,文絮璁不是故意没去书院,他回来没带着兵符,文程玉没说什么,可夫人觉得他无功,就该罚,于是,他便被罚到寒冷刺骨的冰洞里面壁思过了。
起初还好,只是冷,没什么其他的感受,渐渐的,他便觉得被谢泽卸掉的右手有点疼了,随后,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疼,如同针扎进骨头在狠狠搅动那样的疼,后来洞内严寒,文絮璁又受了风寒,昏昏沉沉的不知在洞里熬过了几个日夜。
最后,是下人的惊呼让文絮璁有了意识,他费力的睁开眼,他尝试着想要动动手腕,但右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偏头,心知只手应是要不了了,坦然之余又幽幽升起一股遗憾,这手也是杜行清接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护着的,如今,竟然废了。
想到杜行清,文絮璁用手抵着眉心,那里不自觉的皱到了一起,不知道小侯爷非要那块玉来干什么,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想讨人家欢心不成。
“公子!公子?”
文絮璁抬眼:“嗯?”
盏茶拍拍胸脯:“我以为公子魔怔了,呆着好半天都不说话。”
文絮璁揉揉额角,换个书童吧,还清净。
第19章
“你非要那块玉干什么?冬南楼又不是没有其他好东西,”马车经过闹市,行的慢,周策挑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又兴致缺缺的坐回去:“这个时辰怎么街上人这么多,小半柱香了吧,还没走过这条街。”
杜行清坐在周策对面,本是撑着下颌靠在窗框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他转了个身,朝着周策懒懒的指了指车门帘子:“那你下去走,说不定你到家了马车还没走完这条街。”
“呵!”周策冷笑一声,京城只有这条街拥堵,过了这条街前方就是宽阔的大路,周家离这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让他走回去,月上中天了他还在大街上游荡。
“小侯爷,你变了,”拍下杜行清的手,周策皱着鼻子瞪他:“就在刚才,我决定要和你一起回王府,向王爷说说你淫威深重,骄奢淫逸的事。”
“造谣可是要坐牢的。”杜行清不理他,继续撑着下巴看窗外。
“哎!那你和我说说,那玉是怎么回事,”周策朝他挤眉弄眼:“都是好兄弟,说出来让我也了解了解。”
“有你什么事!”杜行清推了一把想要坐过来的周策的头:“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