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稍有不慎就是抄家满门的那种。”
杜行清幽幽的把周策从头看到尾:“谁敢抄尚书大人的家!”
“祖宗,小点声。”
周策拉着杜行清向大门走,在路上心虚的左瞧又瞥,最后像坐贼似的一把把杜行清拉进一家酒楼里。
杜行清:“……”忍住把这货一脚踹开的冲动,跟在他后面走。
其实是这样的,前几年外邦来犯,我朝被迫后退了三十里土地,让出了十二座城池,当时民心惶惶,朝野上下一片怨声载道,这时,军队里出现了一个谢泽,骁勇善战,屡建奇功,一路开疆破土的收复城郭,最终把外邦逼得投降最后班师回朝,天子大悦,赏赐大将军之名,立其为护国公,赐珍宝无数,所谓一战成名,大抵就是如此。
但人啊!由奢入简易,由俭入奢难,功名利禄美人在侧,觉得自己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难免就心浮气躁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今日看见刘侍郎家的珊瑚丛好看,厚着脸讨了来,明日看见李大人的玉如意精致,嘿嘿一笑搓着手说不如给我,最最让群臣不耻的是,去官员家赴宴,若有姿色上等的丫鬟被他看上了眼,没有一个不是被他抢了捆绑上床的。
虽然大臣们忍不了,这些皇帝想到他在那场大战中收回的疆土都能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可是谢泽那厮在朝堂上言语张狂,多次犯上,更在酒醉交谈中透露和外邦的人有往来,称和他对战的,都是兄弟。
这样一来,皇帝就发现事情不是那样简单了,可人家只是说交好,外邦人在败仗后对我朝俯首称臣,面上的交情也不能说不好,谢泽和外邦的人有往来,也算不得什么。
心里的芥蒂一旦埋下,便破土而出,生根发芽长势迅猛了,大家都知道皇上对谢泽不满,可没有证据,动不了他。
大臣们人人自危的疏远着这位功高震主的大将军,生怕哪天受了他的牵连,连累自家满门。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谢泽,就在前几日,和户部尚书的胞弟,周逢春在秦淮河畔,怀里搂着美人,畅快的喝花酒。
“行清你不知道,我爹这几日上朝前都焚香祷告,”
酒楼里,周策苦着脸,坐在杜行清对面:“生怕圣上哪日心情不好,把我家一窝端了。”
“好歹也是正三品大臣的儿子,能不能有点骨气。”有世袭爵位的小侯爷一脸鄙夷。
“正三品也抵不过家里有人赶着作死啊!”
“那倒也是,”杜行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酒杯玩,好奇的问:“你爹怎么还没把你叔父那个草包赶出门去?”
虽然周策这事说的吓人,但杜行清也帮不了他什么,无非也只是说出来排解排解,发泄一番。
但是,杜行清看着一边苦大仇深的念叨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一边往嘴里灌酒的周策,有点想不明白,这是找他来分忧来了,还是来喝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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