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文特意将嗓门给压低了些,听在黎明瑾的耳朵里,莫名有些委屈的意味,想想两人已经是夫夫了,再叫白大哥的确显得生疏。
可是白大哥这个称唿黎明瑾已经叫了这么些年,他看着白志文就下意识这样喊他,而且,黎明瑾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相公”两字,刚才他注意着的时候一直都在避免这个问题。
“要不然这样,瑾哥儿你以后在外面唤我阿文?我也唤你阿瑾?”白志文提议道。
刚才,黎明瑾说出“相公”两字的时候眼底有种细碎的光,他那神态白志文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但是,如果依旧像以前那样用“白大哥”,白志文心有不甘,“志文”二字通常是长辈叫的,他们两人之间合该有一个亲密的、不同于其他人的称唿,“阿文”和“阿瑾”就很合适。
“阿文?”黎明瑾试着念了一遍,比起熟悉的“白大哥”三个字有些陌生,但是比喊“相公”让他觉得没那么害羞。
又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次,黎明瑾对这白志文一笑:“好,阿文。”
“阿瑾。”白志文回道。
接下来,两人就像是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对着对方喊了好几声,才觉得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黎明瑾想起来刚才自己没说完的话:“阿文,我只知道你和大哥接下来要去京城,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
在此之前,两人有在送话本、游记的时候互相通信,但是次数少,有些话信里不好说,黎明瑾对白志文的事情只知道大概,不知道具体的安排。
而且,别看他在有些地方脸皮厚,却不好意思去问这方面的消息,显得他好像很期待嫁人一般。
如今两人已经成婚,就不用顾忌那么多,总要把以后的安排了解清楚。
“阿瑾,从昌平县出发,可以直接乘船到南辽省,大概需要十日。等到了南辽省,就要改走陆路乘坐马车,一路顺利的话十五到二十日便能到达京城。”
“京城那边通常是十一月底开始下雪,如果遇到大雪很容易封路,所以咱们最好是十月底就出发,这样就能在大雪封山之前到达京城。”
“水路就是坐船,除了晃悠一些别的不会太难受,陆路只能乘坐马车,一路颠簸,我其实一直在想要不要让阿瑾你吃这份苦。”
白志文坐过马车,一个时辰半天什么的还好,坐一整天就很难为人了,万一遇到特别颠簸的路面更是让人难受得恨不得下地走,从昌平县到京城路途遥远,他有些不舍得新婚小夫郎跟着自己受苦。
可若是让两人分开,且一分开就有可能是半年甚至更久,他更加不乐意。
黎明瑾早就做好了跟着白志文一起上京的打算,听着白志文说不带自己,立马不乐意了:“我又没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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