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芸心里高兴,她不容质疑地将手上的衣裳套在了黎明瑾的身上:“行了,你娘我专程为了你做出来的衣裳还能不衬你不成,保管让等会儿过来的人看直了眼。”
黎明瑾耳朵红了,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娘的话,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反驳,僵着手脚任由他娘给他穿衣服收拾。
穿好了衣服、整理完了头发之后,姜芷芸让黎明瑾老实在房间里待着,一会儿等到他应该出面的时候,她会过来喊他的,没事别出房门。
黎明瑾穿着这套衣裳不能坐,不然衣服上有了褶皱就不好看,他就在桌子前面站着,盯着某个箱子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自己望着的那个箱子里装着的,好像正是他前段时间想过要重新给白志文绣一个的荷包时选择的料子。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专程给白志文绣荷包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把东西胡乱塞进了箱子里,今天之后,他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做这个荷包了?
想着想着,黎明瑾的耳朵又红了,他的手指在空中抓了几下,最后走过去将箱子给打开了,将料子和画了花样的纸取出来摆在桌上。
花样是他费了一番功夫想出来的,当时觉得还挺好看的,这会儿再看就有些不满意了,黎明瑾皱着眉头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了自己手上这张轻飘飘的纸,拿出一旁的炭笔修改起来。
时间在他的修修改改中一点点过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了一种熟悉的腔调——媒婆特有的那种尖利又喜庆的嗓门。
基本上黎明瑾见过的所有媒婆声音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就好像她们一起练习过一样,不用这样掐着嗓子的声音说话就不是在做媒。
黎明瑾手一抖,手上的炭笔一划,在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痕,毁掉了他改了好一会儿的花样。
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被他涂改得一团乱,看不出原样的花样,黎明瑾有些烦躁地将其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小竹篓中,一种失落挫败感传遍全身,他的嘴角忍不住耷拉了下去。
院子里,官媒走在前面,白姚氏和白志文在后面,他们已经进到了黎成石的宅子。
媒婆一进门就开始对着院子里的黎成石和姜芷芸一个劲夸白志文,一连串不带重复的词把白志文夸上了天,听得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黎成石的神情严肃,认真地打量着白志文,似乎是在考量眼前的年轻人能不能让他放心地把自家哥儿交过去。
在一旁的姜芷芸倒是满脸笑容,可是她听了媒婆的话也没有表态,不知道是不满意,还是在等着她相公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