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牛四郎拿来的东西除了冬瓜之外都不大,但是每一种价格都不低,这个时节肉差不多十五文一斤,软糕放的是米和糖,一斤再便宜也得要二十文,红糖是三十文一斤,饴糖是二十文一斤,一篮子的东西加起来快要一百文了,相当于一个成年壮汉在县城里干两天苦力。
“牛四,你把糖和肉那些都拿回去,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亲自来送冬瓜又道谢就够了。”黎老太着手将桌上的东西放回篮子里。
这么大的一颗冬瓜在春日里不常见,拿去集市上卖至少能有个十几文,但是冬瓜好歹是农家自己种的,不用他们花钱买,收下不会亏心。
牛四郎拼命护着他拿过来的篮子,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不成不成,黎大娘,这是救命之恩,哪能一颗冬瓜就行,那天我原本准备和三贵兄弟去后山和祁山的交界处找找看有没有适合做梁柱的好木头,多亏瑾哥儿提醒我们两才没往深处走,不然被困在山里几个时辰,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我们牛家虽然不是村里有钱的人家,但是我们知恩图报,您救了我的命,我就得好好地感激,以后黎家要是有个什么事,让志哥或者力哥到我们家说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牛四郎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
“老头子,咱们家以前和牛家不怎么来往,你说这怎么办?”黎老太看这一桌子的谢礼有些发愁。
黎老头想了想,拍板道:“都收下吧,牛四郎有一句话没说错,如果不是瑾哥儿提醒他们,他和白三贵万一真进了深山出不来,说不准会遇到什么,算起来咱们虽然没有切切实实救他们的命,但也有关联。牛家人一向实在,咱们以后和他们多走动,邻里间你来我往就熟悉了。”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黎老太不再纠结,将东西拿去柜子里锁上,想了想她又倒回来,将糕点和饴糖块分出来一半,“家里的人回来了每人一块,剩下的留着以后再说。”
放好了东西之后,黎老太忍不住念叨了起来:“说起来白三家的条件可比牛家好多了,之前白三贵的媳妇儿拿了十颗鸡蛋也说白三贵要亲自上门道谢,结果只有牛四郎来了,有些人呐越是有钱就越是抠……”
黎老头打断她:“行了,你说这些做什么,还在乎他们的谢礼不成。”
“什么谢礼,就是觉得白三家的做事不实在。因为白家是上河村的大族,基本每一位村长都是从他们族里出的,白家人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望着天的,不知道是不是低下头眼珠子要掉出来。”黎老太学着有些白家人的样子成功把黎老头逗乐了。
“白家大多人都挺好的,不然村里其他人能服?这些话你少在家里说,叫孩子们听见了学舌不好。”
“我知道,也就是同你说两句罢了,在外面你看我多嘴。”
……
时间过得飞快,十五天一晃而过,又到了一次沐修,这一回县衙也没什么事,黎成石早早地赶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