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告诉对方。
离了宫的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到那深宫之中。
也绝不会再回到天子身边。
纵然对方身边是位置,是整个大恒的女子都梦寐以求的。
可她不想要。
秦淮瑾在听了她说“喜欢”后,忽然笑了一声。
笑声中带着不敢置信和自嘲。
“你说……你喜欢他。”他看着眼前的人,剧烈喘息着,“那我们之间夫妻十年,对你来说算什么?”
她怎能如此轻易地……就将原本给他的爱给了另一个人?
“朕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比起先前她的冷漠,眼下秦淮瑾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告诉自己,她爱上了别人。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她便能够将两人之间十年的夫妻感情尽数忘掉,而欢喜地嫁给别人了?
看着对方隐隐泛着红色的双目,阿月徐徐道。
“夫妻十年,于我而言,是曾经。陛下您于我而言,是过去。”
“但唯独……不是未来。”
此时的阿月也不是特意要说什么话让对方难堪,而只是在陈述自己的心中所想。
“在我的未来,只有王爷。”
“没有您。”
“孟霜晚——!”此时的天子再也忍不下去,他低吼出声,竟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下颚紧绷成一条直线,额间因为盛怒,而有根根青筋绽出。
可他这副模样,却丝毫没有吓到阿月。
她反而还有心思纠正对方的称呼。
“陛下,我叫阿月,是魏王的妻室。”
秦淮瑾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由心口之处,似乎有一把尖刀,在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割着,那刀子每割一下,便有摧心折骨般的疼痛逐渐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连站立着都有些困难。而每呼吸一下,便牵扯到全身筋肉,让他愈发疼得难以喘息。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那个温婉端庄的皇后,真正心狠起来,就仿佛最无情的刽子手。
每说一句话,都在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完全……不会手软。
他也才意识到,原来当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心中不再有他时,他竟会因此痛到难以喘息的地步。
如今的她,甚至都不愿和自己有丝毫的牵扯。
她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
可他……
放不了手了。
“……你陪朕用膳。”不知过了多久,秦淮瑾才终于调整过来,他沉沉喘息,吐出几口浊气,接着双目死死锁在对方面上,“你陪朕用完这一回膳,朕便让你出宫。”
他只说让阿月出宫,没再许诺其他。
阿月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她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提了个要求。
“我要见若月。”在看了那封信后,阿月还是想要亲眼看见若月,确认对方确实没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