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不必担忧。”一旁的郡夫人看出他眼底的忧虑,便开口宽慰道,“王妃不过去更衣,很快便回了。”
她并不知魏王究竟因何担忧,还以为对方是怕阿月去的太久。
魏王闻言也不过多去解释,只是简单说了句多谢,便不再谈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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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引着阿月去更衣的宫娥显然以往时常碰见这样的事,因而对来往的路都十分熟悉。
而先前曾是皇后的阿月其实比她更熟悉,但阿月还是一直跟在对方身后,也不作声。
她跟着对方到了地方后,那宫娥便又带着她入殿,接着让她在殿中等一会儿后,自己便去了一旁拿衣物。
很快,阿月便换好衣衫出来,那宫娥见状便道:“魏王妃请跟奴婢来。”
这便是要带着她回障日阁了。
阿月照例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便出发往障日阁去。
此时夜色更深,周遭的寒风愈发刺骨,阿月走着走着便感觉到了寒意。
而宫道之上没多少宫人,偶尔见着一两个,都是各自匆匆着步子往前自己的目的地走,也没什么人会停下来。
更衣的殿宇离障日阁有些距离,阿月和这宫娥先前来的时候便已经走了一段时辰了,眼下回去又要经过一段长长的宫道。
那宫娥听见的阿月轻轻哈气的声音,猜出她冷,便说了句:“王妃再等等,前面便是长安殿的长安门,过了很快便能回到障日阁了。”
阿月顺着对方说的地方往前看了看。
如那宫娥所说,前面不远便是长安门了。
往岁的元正和冬至,还在长安殿时,便是从长安门出,再去障日阁抑或清晖阁。
两人于是加快步子,很快便过了长安殿。
眼瞧着能看见障日阁的宫檐了,阿月还想着再快些走,谁知此时听得身后隐约有动静传来。
听着是好些人的脚步声,就在两人还没来得及转身时,便听得后面一声呵斥响起。
“前面的是哪宫的宫人,见了天子銮驾还不停下?!”
那原本替阿月引路的宫娥一听得是天子銮驾,心中一慌,忙停下步子,接着转身跪下。
“陛下恕罪!奴婢六尚局宫娥,见过陛下,陛下大安!”
她冲着不远处被一众御前宫人簇拥着的地方大拜,那地方是天子的小玉辇,身边各自站了不少宫人和金吾卫。
站在最前方的是殿中监张彦,而他的身后则是被帷幔隔断的天子小玉辇。
见着这情况这宫娥还有什么不清楚?
想是陛下刚从长安殿出来,她们恰好这么不巧撞上天子御辇。
阿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遇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