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吓着了?”阿月道,“才刚紫苑见了,也是吓了一跳,也以为我受伤了。”
听得这话,魏王不由地一顿。
“你,你没受伤?”
“当然没有。”阿月笑道,“你早晨出门时我不还好好的吗,若是真受了伤,怎么会这么快就结痂了?”
魏王这会儿才想到这一层,才松了口气。
“那你脸上这伤……”
“这是画的。”阿月说着指了指紫苑手中捧着的东西。
“先前我在丁先生那儿帮着炼药时,学了不少东西,这些药也是丁先生给我的。”
魏王这才注意到紫苑手上捧着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这些不是妆粉吗?”
“只是看着像而已。”阿月说着从紫苑手上的托盘中拿过一个盒子,接着用笔沾了些,轻轻在自己手背描绘了几笔,一道似乎被刀割过的伤口便显露出来。
只是比起她脸上的那伤,这伤口则显得有些粗糙了,乍一看有些像,细瞧却又不像了。
“丁先生的易容术高超,只可惜他不愿多教我,只教了我这点。”阿月道,“我原也只是学着玩罢了,不想今日竟有用上的时候。”
魏王闻言明白过来。
“你是故意画成这样的?”他指了指阿月脸上的伤。
阿月点点头,接着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取过在一旁放着的面纱,接着将自己的脸一遮。
“怎么样?”
那面纱也不知用什么材质所制,瞧上去竟一点儿也不透,戴在阿月的面上,倒将她的面容遮了大半,唯有那双眼还能看出是她。
她若是不说话,也不做什么表情,眉眼之间倒还能看得出先皇后的神态,可偏偏眼下她正看着魏王,眼中带着笑,瞧着星光熠熠,却又一时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了。
而直到此时,魏王才终于明白阿月为何要这么做。
“你先前叫人去告诉那些递了帖子的人自己脸受了伤,之后还买了面纱就是为了今天?”
“嗯。”阿月点头,“你知道的,我的模样宫中上下都认识,宗亲之中也有许多人都见过,横竖我这次回京也不是为了和他们见面,以此遮面,倒也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魏王先前也想过这样做,但他觉得阿月不一定愿意,且自己也不能这样自私,因而便也没提。
不想阿月竟自己已经想到了。
“阿月,抱歉,你嫁给了我,不仅不能轻易见自己的家人,如今还要遮住自己的面容。”魏王知道,若非是为着自己,阿月不必做到这一步的。
阿月看着他面上的愧色,便笑了笑。
“你不要这样想,原也是我自己愿意的。”她说着将那面纱拿下,接着继续将原本还未描绘好的伤口重新添了几笔,“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外祖父,若是有机会,再见见若月,至于宫中的那些人,对我来说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不想再接触。”
在阿月和魏王说开的那夜,魏王便将若月还好好在宫中的消息告诉了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