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掀帘而出,手中端着的盥盆全是鲜血,瞧上去触目惊心。
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孟霜晚忽然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前闪过许多碎裂的场景,喘息也越来越急促。
“殿下!”身旁跟着的若月和云容一直都注意着她。
因为她们知道,眼下的场景只怕又勾起了殿下刻意遗忘的那些记忆。
沉沉喘息几下后,孟霜晚指尖攥紧扶着她的两人,便往前面走去。
帐内只听得宫娥的声音在喊着什么,却听不见敏昭仪的。
候在帐外的人见皇后来了,正要行礼,却被孟霜晚拦住。
“……昭仪如何了?”压下心中的涌上的万千情绪,她问了句。
“回殿下,尚药局的侍御医和司医都来了,看了后都说昭仪这一胎保不住了。”
“敏昭仪呢?眼下如何?”
“昭仪身子也不容乐观,说是有些凶险。”
孟霜晚正要继续再问,便听得帐内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陛下,妾是冤枉的!!”
这熟悉的声音让孟霜晚眉心狠狠一跳。
“先进去。”这会儿她也顾不得旁的了,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越过帐外的人入内后,除了忙碌的众人,便是坐屏风后的陛下,和瘫软在地上的秦德妃了,她身边还有两个宫娥跪着,一个是她的大宫女,还有个孟霜晚不怎么见,也叫不出名字。
屏风的另一边便是情况不容乐观的敏昭仪和正在进进出出的宫娥还有医女。
尚药局的侍御医来了一个,司医两个,全都在屏风外候着,三人此刻正互相商议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却都很凝重。
而这边坐在上首的陛下面容沉冷,眼中凝着寒冰,看向秦德妃的眼神森然,仿佛尖锐的刀,要将眼前的人活刮了。
天子盛怒,以至于都没发现孟霜晚已经到了。
他只是看着喊冤的秦德妃。
“你这宫娥都已经认了,你还说自己冤枉?”
秦德妃便忙着道:“锦绣她认的是自己动过您给敏昭仪的糕点,可这如何能说是糕点有毒,又怎能证明和妾有关?”
“昭仪的用膳素来谨慎,自有孕至今这么久了,从未在此事上出过问题,今日唯独用了你这宫娥动过的糕点便小产了,你觉着自己解释得清?”
孟霜晚听了几句两人之间的话,才大致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可具体究竟如何,她并不知道,且看秦德妃那样,也不似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