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划出白色长痕。
……
卫生间的水停了。
邹尘擦好头发,衬衣扣子严严实实的扣到最上面一颗,拉开门的时候愣在原地,屋子里空荡荡,他轻轻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邹尘脸色一点点发生变化。
难看至极。
屋子太小了。
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男人仍然不甘心的走了一圈,他挂在门上的衣服消失不见,空调开的很暖,热气上涌,却唯独没有属于少年独有的温度。
真的走了。
邹尘坐在桌子旁。
鸡翅还剩几个。
已经开始凉了。
男人缓慢的将鸡翅塞进嘴里,机械咀嚼,牙齿咬的骨头“嘎吱”作响,心里同屋子一样空,像是被挖掉了一块,往里填着冷风
果然。
他低头。
不应该带少年来的。
邹尘眼睛不受控制的有些泛酸,他伸手揉了揉,揉的眼尾发红。
男人哭过。
从小到大只哭过一次,被女人扯着柳条打的眼泪都流不出来。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掉过眼泪。
流泪没用。
也没人会心疼。
“好冷啊!”
出租屋的门被猛的打开。
少年被冻的脸颊有点红,他一手抱琴一首拎外卖艰难的关上门,瞧见邹尘,得意的挑了挑眉:“被我抓到了吧,还说不饿。”
“我点了烤鸡!”
邹尘腮帮子微微鼓起,鸡翅的骨头露在外面,他微微眨眼,往日的淡漠消失不见,看上去有些茫然。
“怎么啦?”
白秋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
男人低头,收敛情绪,白秋一样一样从外卖袋子里拿东西,奶茶,炸鸡,芋圆……拿着拿着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香。”
“不过没有哥哥煮的鸡翅香!”
少年低头准备继续吹彩虹屁,发现盘子里的鸡翅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秋:“?”
邹尘机械的吐出骨头,沉默的转过头不去看他,右手不自主抚摸袖口。
“不过这个炸鸡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吃,邹尘哥哥尝一尝。”
少年立马掰了鸡腿递到邹尘嘴边。
男人愣了片刻,缓慢张嘴。
“好吃吧。”
白秋得意的微微挑眉。
这家店他以前经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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