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会发疯这事,许清知道。
每次有不顺心的事,陈炎就又摔又打,也经常波及到他,但是每次许清都会选择忍耐——他畏惧于陈炎的权势。
况且,每次陈炎都会给他一大笔钱。
许清的唇抖了抖,想要制止青年,但——他对上陈炎暴怒的目光,想起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的下场……
许清右手紧紧握住门把,嘴张了又张,最终一言不发,颤颤巍巍的别过头。
反正……
也打不死人。
忍一忍就好。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和玻璃落地的碎响。
不是预想当中的巴掌声音。
许清回头,惊愕的瞪大眼睛。
眼前的场景,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少年胸膛微微起伏着,他手里握着半截玻璃杯碎片,神色冰冷,剩下的一半玻璃砸在陈炎头上,浓烈的血从头上缓慢流出。
少年的唇边也溅了红,落在苍白的脸上,像是被揉碎的花瓣。
“啊!”
在许清短促的尖叫声中,陈炎晃了晃身子,一头扎在了地上。
“喊什么。”
少年松手,玻璃杯落在垃圾桶里,冷眼瞧他:“有电话吧,打救护车。”
……
从急诊转到外科,陈炎的父母都没来。
原身的哥哥白锦,倒是来了。
白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引得一众人神魂颠倒的白月光,他长相同白秋有四份相似,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头发未过眉眼,眸色深邃,嘴角总是微微扬起,似是在笑,看起来温和至极,眸色却是冷淡的。
很难接近。
这是白秋看见他后的第一印象。
少年不自主的坐好,手脚规规矩矩的并拢。
怪不得是白月光。
真的宛若皎月,温润又疏离。
“我和陈炎家里说了。”
男人坐在旁边,目光落在少年手腕,笑容顿时冷了一瞬,淡淡道:“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
白秋张口:“我……”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你不应该往头上打,头部说坚强也坚强,脆弱也脆弱,要是真打出什么问题……”
“他是活该。”
白锦冷笑:“这种败类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但会脏了你的手。”
白秋:“我……”
“好了,我公司还有事,得回去了。”他再次打断少年的话,优雅的从袖口取出手帕,垂眸,一根一根仔细的擦拭着白秋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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