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都是司机秦叔负责接送钟洵,对于方才傅时衍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已经是见惯不怪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钟洵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不着痕迹地出声问道,“怎么了,两位少爷是吵架了吗?”
“……不是吵架。”
钟洵通过后视镜看见傅时衍上了自己家的车,轻咳了一声,“我们也走吧。”
司机秦叔没有再多问,默然地踩下了油门。
车外的风景在不停地变幻,钟洵伸手按开了车窗,晚风呼呼地卷携了进来,带来秋日夜晚的凉意。
也正是这股微凉的夜风,让钟洵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许。
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所以也就并没有什么可以从自身借鉴参考的经验。
在这些日子和傅时衍的相处过程之中,虽然有些时候钟洵的确会产生“这样的肢体接触是不是有些不妥”的疑惑,但那股稍显不适的违和感很快就会被傅时衍无比自然熟稔的姿态和自己“也许真正的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想法给一而再再而三地按回去。
“这种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和别的‘朋友’一起做。”
他刚刚铿锵的声音,似乎还在钟洵的耳边回响。
那自己,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吗?
在钟洵的身边除了傅时衍,关系稍好一些的朋友大概也只有祝周洋了。
倘若是祝周洋三番两次打滚撒娇地要求牵手、想要让他解下抑制环注射抑制剂,自己会答应他的请求吗?
钟洵试图在脑内模拟着祝周洋打滚撒娇的场景,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因此就违背本心答应下来的回应。
……他好像真的只对傅时衍一个人,无限地纵容。
明明窗外的凉风还在源源不断地拂进来,他却觉得有一股灼热的热度在沿着耳根不断地蔓延。
钟洵伸手碰了碰发红的耳根,灼热的温度渡给了稍显冰冷的手指,他有些失神地凝望着触碰过耳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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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就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早上一来到学校,傅时衍非常自然地和钟洵打着招呼。
“……早安。”
钟洵稍稍地颔了颔首,视线却没有从自己的课桌前移离过半分。
傅时衍不着痕迹地瞥到藏在他眼下那抹浅淡的青色,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乖乖地拉开旁边的座椅坐了下去。
“今天中午那个谁这么没有缠着钟哥你硬要跟我们挤在一桌上吃饭?”
坐在人流如织的食堂里,祝周洋狐疑地扭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那个一贯讨人嫌的身影之后,才开口问道。
闻言,钟洵的筷子顿了一顿,“……你不是一直希望不要和他一起吃饭的吗?”
祝周洋顿时觉得可以靠着这个振奋消息给自己今天中午的午餐再多加两个鸡腿,“那钟哥你是为了我才把他从我们午间干饭小分队里踢除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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