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狭小房间的光源是立在棺材盖前贡品台上的烛台所提供的, 而/插/在烛台上的几/根/短/小蜡烛几乎快要燃尽。
“副班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傅时衍的面容在微弱的烛光映衬下显得无比幽深,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 一道尖锐的幽怨女声就像是回应他此番的话一般, 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起伏不定的声波连同着诡异的轮廓剪影, 落在血迹斑驳的墙上, “我好恨……”
原本以为只不过是为了渲染恐怖氛围的剪影轮廓逐渐变得清晰,染着斑驳血迹的墙壁并不是封实的, 一缕黑色的长发从砖石的间隙中诡异地漏了出来。
“……这会不会也太超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过于有冲击/性/的画面给吓到了, 钟洵听见傅时衍断断续续的喃喃低语。
然而, 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不过仅仅是一个开始。
就像是一股陌生的神秘力量在背后驱使着一样, 更多的黑色长发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间涌了出来, 仿佛是承受不住这样强行地挤压一般, 一块砖石被轻而易举地掀了开来,砸在地上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 钟洵与藏在墙壁后的那双沁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只不过,墙壁两端的一人一NPC还未对视上几秒钟, 钟洵的视野就被身旁的那人悄然伸手遮住。
温暖的触感落在眼帘之上,耳际里环绕着的是他轻缓的声音, “没事的。”
那个方才脆弱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给原地吹走的人此刻却坚定地牵起了自己的手, 虽然视线暂时被遮住了,但是很奇怪的, 钟洵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类似于不安的情绪,相反的,他却能从两人亲密无间相叠的指间得汲取到某些名为安心的感觉。
钟洵其实根本没有被这稍显突兀的对视给吓到。
与其说是惊吓, 不如说是一瞬间的错愕。
甚至在看到要比本人还要更加惊慌失措的傅时衍之后,钟洵反倒能更加平静下来。
既然傅时衍现在好不容易因为自己战胜了暂时的害怕魔咒,就是稍微由着他一些又有何妨。
前方是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完全坍塌的墙壁,身后是被上锁的房门,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可供蔽身的地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选择。
想到那抹就像是刻意留下的缝隙,傅时衍尝试伸手推了推从两人进门开始就没完全闭合上的木板盖子,和预想当中的一样,它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除了那件乍看上去显得无比瘆人的血色嫁衣之外,棺材内部的设计看起来还算正常,最重要的是,它充足的空间似乎可以完全容纳下两个人。
那面墙上砌着的砖石已然掉落得所剩无几,那位尽职尽责扮演/鬼/魂/的NPC差不多要跨越这道墙壁的隔绝抵达到他们这里,傅时衍放下了遮在钟洵眼前的那只手,小声地贴在他耳边问道,“怎么办?要不要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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