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衍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个对他来说显得略微有些陌生的名词。
大嫂这个词语的本意在那些搜索网站词条里的释意似乎是大哥的妻子,倘若傅时珩有了正在交往或者准备结婚的对象, 自己似乎就应该如此尊称他一声。
而能让那个天天钟哥长钟哥短的祝周洋如此礼敬有加的人选了,大概也只有被他真心顺服、天天大哥长大哥短的钟洵的那位对象了。
傅时衍落在门把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地凸了起来。
他很快就将祝周洋不小心说漏嘴的这位所谓大嫂和之前自己忍辱负重向骆清源打探消息的时候所提到的隔壁班来送奶茶的女生给联系了起来。
……难道说,钟洵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那么抗拒和自己的婚约?
傅时衍实在是不愿意这样想,然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去考虑起隐藏在其之下的可能/性/。
钟洵在自己的面前把那颗真心守得那样的紧, 他几次三番死皮赖脸地硬缠上去,钟洵才愿意稍稍将那扇牢牢地封闭住的心门微微地向他敞开一道那么那么细小的缝隙。
然而傅时衍却根本没有考虑过那道心门其实早已向除他之外的人敞开的可能。
自己那么努力才换取到的真心,对某些人来说却可能是早就司空见惯的景色。
他喜欢的人会对别人露出温柔的笑容,会露出很多很多他所不知道的表情,甚至会喜欢上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一想到这里,傅时衍就嫉妒到近乎快要发疯,Alpha骨子里的劣根占有欲在叫嚣着,手指的骨节处泛着青白色,身上那股清冽的信息素无意识地发散了出来。
一股锐利的刺痛感顺着失控的信息素蔓延上神经末梢。
在手术室里被强行抽离信息素时晕晕沉沉昏过去支离破碎的记忆连同着当时尖锐的疼痛感在此刻又似乎要重新翻涌上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因为外人轻飘飘的一个称谓就动摇到如此地步。
“加……不……放……问……”
傅时衍听不太清教室里那两人对话的具体内容,但是下一秒明确朝向门边接近的熟悉脚步声登时让他陡然一震。
明明可以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般地与他相见,然而现在的傅时衍却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仍旧能保持住未入局时的那份从容。
指尖处按住的那片冰凉触感让傅时衍稍稍地回过了神。
那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傅时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敛起身上信息素,悄无声息地藏到了走廊的转角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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