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珩点了点那两张薄薄的纸张,视线在两人身上飞快地掠过,其意不言而喻。
“……”
钟洵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开了一旁傅时衍的目光,冷静地开口道,“我想,您还是给我开药吧。”
傅时珩显得有些意外,“我提醒过你,单纯的药物治疗最后可能还是治标不治本哦?”
“我知道的。”
钟洵沉静地接过傅时珩的话,“纵然正如您方才所说的,我们俩信息素的匹配度很高。”
他顿了顿,“但这同时也表示着他要比一般的Alpha更容易受到我的信息素影响吧?”
“就算他愿意帮我这个忙,可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还是太不公平了。”
听见钟洵这般笃定的话,傅时珩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试探/性/地问道,“大多数信息素紊乱症患者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就要这么放弃吗?”
钟洵总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位医生对自己的询问似乎颇有深意,但自己此时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答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在医院隔离我也可以接受。”
他已经再三表明了坚决的态度,傅时珩便笑着把皮球踢到了从钟洵刚刚说话开始就难得地保持着沉默的傅时衍这边,“你怎么看?”
傅时衍状似乖巧地接过他的话,露在外面的琥珀色双眸闪了闪,“虽然我完全不在意那所谓信息素的影响,但是既然副班长做出了选择的话,我当然会尊重他的决定。”
“好,既然你们达成了共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傅时珩眼里带上了些柔和的笑意,他垂下头,在处方单上写着些什么,“毕竟我也只是给出参考的建议,最终的决定还是交给你们。”
“先去打点滴试试,看看烧能不能退下来。”
他将写好的处方单撕了下来,递给了钟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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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VlP单人病房服务的护士显然是训练有素,虽然在推车进来的一瞬间视线往傅时衍脸上停顿了那么一片刻,不过很快地就调整好了心态收回了目光,老练地给钟洵挂上了药水。
钟洵心里格外清楚,就算这个时候自己开口让傅时衍先回去,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难道他们就要这样待在一起直到输液结束吗?
相较于瞻前顾后的钟洵,傅时衍显然就要显得轻松得多,趁着此时身处于封闭的私人空间,他便摘下了口罩,拧开病房一角洗手池的水笼头,“副班长想不想吃点什么?”
钟洵疲惫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傅时衍清亮的声音回响在整间病房之中,“那,我给副班长上药吧。”
……上药?
刚刚护士不是才给他打过退烧的点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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