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都是。
她以为重来一世,有所长进,却还是被他牵着情绪走。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边关战事,什么军资补给,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是生是死,她能不能撒手不管?
她心里没有答案。
她站在黑暗里,任泪水喷涌而出,仿佛眼泪流干了,脑袋能清醒一些。
她恨这个男人。
明明可以像上一世一样,两人形同陌路。
她不去招惹他,就不会惹来嫉妒。
她不去求他,也不会出现打破脑袋的悲剧。
他稳稳的谋他的军费,她安生的顾她的家人,尘埃落定后,各奔东西,岂不皆大欢喜。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为什么亲昵,为什么深情,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她一个都不想接受,她想逃避,她不想面对他。
她也不想面对自己,她想自欺欺人,但他却非要来逼问她,来打醒她,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还是忍不住想帮他。
她委屈极了。
夏渊看面前的女子越哭越凶,挣扎着站起来,伸胳膊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
他的手缓缓的揉着她的背,声音里充满了疼惜,“香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悲情又性感,话音里的颤儿仿佛能勾人,任谁听了都要化成一滩水。
香桃不想被他蛊惑,抹了他满胸襟的泪水后,冷冷道:“将军请回吧,我今日陪了太后一天,身子乏的很,想休息。”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到门外,“哐啷”一声,紧紧的关上门。
仿佛这门一关,她也耗尽了最后的力气,顺着门扉滑落,颓然坐在地上。
门外,夏渊仿佛定住了般,眼睛久久落在关着的门扉上,一动不动。
*
翌日清晨,彩月挠头走进寝室,疑惑道:“小娘,昨夜将军在内殿留宿了么?”
香桃心下一颤,低声道:“没有。”
彩月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眼花了,天刚破晓的时候我看到将军在门外站着一动不动,我以为他刚从你的寝室出来,等我开了门,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破晓时分?香桃拧眉,昨晚她早早就把他赶走了呀,难道说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应该是奴婢眼花了。”彩月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