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凤目半垂,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姑娘,眼尾爬上一丝笑意,逗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如此没有正形。
他垂睫浅笑了一声。
香桃倏然转身,怒目看他,“怎么,你还想抵赖?”
夏渊想抵赖啊,可是见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他也不能输了气节,拧眉道:“说的好像我是什么虎狼之人,本将军定然是说到做到的。”
“最好是这样。”香桃转过脸,不看他。
忽的,一个药瓶出现在她的眼前,和上次用的一模一样。
夏渊拿在手里冲她转了转,一本正经道:“要不要我帮你擦。”
香桃抿唇,这才发现唇瓣开始发麻,估计待会就要肿了。
她一把夺过药瓶,愤然跳下罗汉床,“不用。”说完她拿着药瓶坐到了妆奁前,对着铜镜慢慢涂抹。
夏渊弯唇一笑,百无聊赖的打量起她的闺阁来。
这间屋子不大,装扮的却很用心,墙上、博古架上到处是精致的小摆设,可能不贵重,却异常可爱,雕花的架子床围着桃粉色床幔,床幔下面飘着一层柔柔的烟粉色薄纱。
这里面曾经应该住着一个钟灵毓秀的姑娘。
再看看妆奁前坐的板正身影,夏渊拧眉,怎么现在变成这般小古板样。
他坐着的这个罗汉床应该是香桃以前主要的活动场所,靠墙一排矮柜,柜子上放着木匣,绢帕,话本等女子常用的物什。
夏渊拿起一个话本,见封面是一个青面獠牙异兽,莞尔一笑,她的爱好真奇怪。
忽然三个娟秀的小字映入他的眼帘,洛锦秋。
方才听她兄长自我介绍叫洛锦鸣,那这洛锦秋应该就是香桃了。
没想到她小字通俗,大名却颇有意境,和小名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洛锦秋,他又念了一遍。
香桃耳朵灵敏,一下子就听到他在念她的名字,不悦道:“你叫我的大名做什么。”
说到这个,夏渊突然来了火,他转过头咬着牙问:“洛锦秋,你为什么一激动就大名表字一起叫我?”
香桃心下一顿,着急的辩解,“什么激动,我哪有那样?”
夏渊长目微睐,声音懒漫,“你刚才有没有叫我夏怀瑾?”
香桃立刻想到刚才被他舌头撬开牙齿的时候,她情急之下,确实这样喊了。
他不那样对她,她定然不会越矩,这会反而倒打一耙,真是够无语的。
“将军若自重,妾身自然不会无故冲撞。”
夏渊理亏,悻悻的转过身子,把话本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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