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波被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一步,拿着“大前门”和10块钱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是收还是递。
“我念你们年纪小,何知青又是个女同志,就没把你们为啥下乡告诉其他人。可你们两个却不知悔改,还当这里是自己家呢?”
“到乡下来,就是要接受再教育,把你们身上的小布尔乔维亚风气改一改。你们倒好,这还没下地呢,就想着进县城买东西。还一个个都是大学生。我呸,我看你们书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陈东方气得不轻,这两个新人怎么回事,屡教不改,明知故犯,长此以往是要出大问题的呀。
沈云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他是家里的金苗苗,从小到大也就老爹能骂上他几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送的礼不到位,于是又咬牙拿了10块钱,但陈东方看见钱以后却更生气了,更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明天早上4点半,你和和何知青准时来找我报道,再一人交一份检讨书。陈东方下了逐客令。
沈云波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还算俊俏的脸黑成一块煤炭。
“4点半!还要写检讨书?”何采薇崩溃地叫道,她这辈子还没有起这么早过,“咱们不是给他送礼了吗?他一个泥腿子,还想要什么,这么贪心不怕遭雷劈吗。”
沈云波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心中想还不是你连累我,但面子上还勉强是维持着体面:“薇薇,这个陈东方是个硬茬子,咱们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暂且忍耐,等我写信回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采薇又抱着头崩溃了一会儿,不停小声啜泣。
“外面是谁呀?哭得人心烦,大伙儿明天还要上工呢,要哭外面哭去,别在这儿影响人休息!”
不知道哪个屋子的知青冲着窗外喊了句。
何采薇更委屈了:“云波,你看这人怎么这样!”
沈云波也觉得何采薇哭得让人心烦,于是就连推带搡把她送回宿舍,头也不回地回去睡觉了。
“其实大队长这样,全都是因为陆如音。”王金金坐在床脚,满面红光悠悠道。她趁何采薇出去的功夫,偷了两勺子麦乳精吃,因为怕被发现,也没泡水,就直接干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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