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寐的心脏骤然加快跳动速度,在耳膜周围发出急躁的声响,他飞快地转过头,背后除了床褥和墙壁之外什么也没有,荀寐又立刻转身看回电视屏,画面中的‘他’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双惨白的手,手指奇短,手掌却又长又大,观感十分恶心。
瘦得几乎只剩皮和骨头的手倏然用力,死死地扼住了掌下的喉咙,这瞬间,荀寐也感觉到脖子猛地一紧,他挣扎着摸上自己脖子,上面却除了窒息感之外什么也没有。
电视中的手指越勒越紧,而现实里的荀寐也脸颊涨红,嗬嗬地吐着气,他身边分明什么也没有,脖子上却凭空出现了一道泛紫的勒痕,颜色越来越深……
窒息之间,荀寐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愉悦的笑声,还有丝裙随风飘扬的声音。
他抬手就把电视给关了。
脖子上的压力陡然一松,荀寐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疯狂咳嗽起来,他把遥控器往远处甩开,卸力后仰,直接往床上一躺,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咳……咳咳,”他有些埋怨地看了电视一眼,“我都这么卖命了,除了放出个女鬼杀人,还是什么信息都不给。”
电视:“……”
喘息中荀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钟,时针分针指向了十二点零九,正是闹鬼的最佳时间。他打了个哈欠,想等等看这栋公寓的第一个夜晚还能有什么其他动静,总不能真的一点线索都不放出来,但他刚在床上翻了个身,下一秒竟然就莫名其妙地睡死过去了。
两道墙之距的隔壁的隔壁。
腿腿把自己缩在床上,又用被子武装自己,双手双脚都裹在里面,就露出个脑袋来,她背靠着床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钟。
她十分感谢这栋公寓很有‘人性’的夜里不熄灯,要不然她可能早就受不了当场登出游戏。
让荀寐吃了苦头的电视在她这里反而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因为腿某压根就没想过打开。
十点五十分,胡子男手脚并用地冲出房门,颤颤巍巍地在走廊上说,他打开电视之后就觉得头皮有点痒,一边挠一边看电视里的雪花,过了会,雪花消失,屏幕里居然映出了他自己,而他头顶正吊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他觉得头皮痒是因为女人的裙摆摇晃,擦过了他的头发。
胡子男吓得当场鸡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腿腿听完魂差点没给吓飞,别说开电视,她甚至进屋第一时间就把电视电源线给拔了,遥控器也掰开后壳取出电池——虽然遥控器里根本就是空的,没有电池。
时钟在她的目眦欲裂中终于缓缓挪过了最可怕的零点整,腿腿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开始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来玩这个逃生解谜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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