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就有所怀疑,但是奈何没有能力去查找真相。
但是这次......
“是周博。”竟然是他,居然是他!
说实话,在查到周博仅仅只用了一百万就策划了一场几乎天衣无缝的谋杀,并且还成功之后,沈渊言一瞬间只觉得荒谬。
他抵着窗户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隰华看的有点担心,他从来没见过沈渊言这个样子。
“我父亲对我很好,”沈渊言仰头看着窗外,喃喃道:“我当年以为,可以一直被父亲保护着。”
“直到我听到他死讯的那一天——原来,父亲也只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我父亲死后,沈家也很快破产败落。那些曾经和蔼可亲的叔叔伯伯似乎一下子就露出了真面目。”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原来世界是很残酷的。”
“而后来,那些我认识的、熟悉的公子哥们用行动告诉我,这个世界还可以更恶心一点,更残酷一点。”
“他们在毁了父亲、毁了沈家之后,还想彻底毁了我。”
隰华有些不安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沈渊言说的这些他差不多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两人很少会提及这些过去的事情。
毕竟这些记忆,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隰华没想到沈渊言有一天也会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彷佛叙述一般的说出这些事情。
隰华感觉心里涩涩的,说不上的难受。
知道是一回事,听沈渊言再次说一遍又是另一回事。
作为旁观者,光是听叙述,隰华就已经觉得十分的压抑痛苦。
而作为当事人,沈渊言的感受只会要痛苦百倍。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承受如此糟糕的命运。
甚至,如果不是系统带着自己过来的话......
当初听系统讲述的时候隰华只觉得惋惜和心疼,但是现在,
隰华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那是比千刀万剐还要折磨人的地狱。
那是从精神和□□上,彻底去摧毁一个人。
世间最痛之事莫过于此。
你越是在乎什么,便越要被毁掉什么。
渣滓们妄图用沾满污渍与恶臭的双手把他人也拉下去地狱。
干净好像成了原罪。
阴沟里的老鼠看不得花园中的玫瑰,便要将它的根茎咬断,拖入污水。
垃圾里的臭虫见不得纯白的锦缎,便要让它染上腥黄骚臭,并以此为荣,洋洋得意的向同类炫耀。
人性似乎永远没有下限。
在条件允许之时,便会放出无限大的恶意。
——隰华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沈渊言,“都过去了。”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