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眸,看着他的眼,没有半分仰望与崇拜。
以往她看着他,眼中是有星星的,光芒万丈。
那一刻,泠寒才恍然,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
腊八节,一个算不得大,却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女子家中一派喜气洋洋,阖家欢乐,就连素来不善酒得小姑娘都将自己饮醉,可见其兴致。
男子喉结一哽,他来这里做什么?竟是他自己都不知。
“朕刚巧路过,故来看看你,你……可还好?”
他问完,便觉自己问了个多余。
她比之前又胖了些,面色也红润了些,他都看在眼里,启能不好?
“嗯,都好。”
孙倾婉无法拒绝回答男子的话,她许久未见泠寒,甚至身边有家人陪伴,她便刻意不去想泠寒。
再见他,心口骤然憋闷得难受,“这是臣女闺房,陛下出现在这,不妥,还请回吧。
她下逐客令,只是不想叫自己越发难受,毕竟是朝夕相处过的关系,再回首,他也未曾对她不好。
男子的脚却灌了铅一般得,不肯走。
他想她,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得那种。
自她离开,这皇宫里仿佛就没有了生气,偌大宫殿,冷得似冰窖,他处理完公务便再没有盼头。
他知,再不会有那个姑娘在启程殿等他,为他暖被窝。
其实他原本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尘不变,疏离淡漠,他眼中无情无爱,有得只有江山社稷和儿时的仇念。
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他,数月的相伴,再回到从前,他便再不能将她从世界里摘除。
泠寒不愿想,只愿顺从他的心意,来看看她,可她眼中无他。
女子起身,径直穿过男子身旁,去桌前饮水。
若方才她还觉困,那这一刻酒意尽都消了。
她缓缓做在小凳上,桌上燃着烛光,映着她缱绻睫毛,乌黑绣发,她在等着他知趣离开,否则就要喊哥哥了。
男子望了眼那昔日温存的床榻,轻纱暖帐,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知道自己此来唐突,他原只是想一个人看看她,却不成想赶着她醒。
思忖片刻,他问:“那日在勤政殿,宋仁带你离开,朕以为你会留下。”
她前一个晚上应他好好的,说无论怎样,都爱他,喜欢他,会留在他身边。
男子天真的信了,可第二日,她并未遵守诺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