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不让虞万里惊讶?
虞万里沉默半晌,注视着虞楚息深深道:“楚息,你刚才那番话是出自于真心吗?”
虞万里饱经沧桑的眼睛少见如此地耐心温和,可虞楚息并没有向父亲吐露心声的想法,但不知为何,他明明能够很轻易地承认,话到了喉间,却忽然说出口了。
见虞楚息仍然不愿意说,虞万里也说不清心头什么滋味,不过片刻后,虞万里又精神一振开口道:“楚息,既然你打算好了留在江南也好,那为父不再多说,只是有一件事,我从前不逼你,但你现在必须得给我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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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息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现下是初春,日落的依然要早一些,外面黄昏无限,春晖万里,正是最好的时节。
今日还是谢舒金榜题名之日,府上要庆贺一场才是,他之前已经让人安排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谢舒什么时候回来?
虞楚息一边想,一边从里屋走到外堂,当他正要推门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合上的门是打开的状态。
这一瞬间,虞楚息心忽然直直往下坠去,脑海里好像什么也没想,又什么都想到了。
片刻后,虞楚息反而镇定下来。
接着,不必他询问,守在院门的几个下人急忙交代了刚才谢舒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几个下人一边说,一边偷觑着虞楚息的神色,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姑爷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而且看着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反而气势很是吓人。
不过看自家郎君并无异色,几个下人方才放心,还以为他们刚才闯了大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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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虞楚息回了听雨阁,荷风忙迎上去笑道:“郎君,您吩咐的都准备好了,半刻钟前谢相公已经回来了,在楼上歇息,郎君没来,我也不敢打扰。”
虞楚息闻言,忍不住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虞楚息都在想刚才的事情,他知道了谢舒应该是听到了他那句不愿随他去的话,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但谢舒并未发作,还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听雨阁,想来也没有那么生气。
说起来,虞楚息也未曾见过谢舒生气的样子,他向来彬彬有礼,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似的。
虞楚息沉吟片刻,最终只是让风荷去打赏下人,他先上楼去找谢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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