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快雪坐在椅子里,对这个初次到的地方似乎并不感兴趣,多一眼的打量都没有,看着常泽,摇头说:“不用了,你跟医院那边约的是几点?要不去叫戚总起来吧。”
常泽想虽然樊快雪说押着戚白去医院,多半还是会劝说他,也要时间,就没耽误,转身往楼上戚白的卧室去。
最近气温忽高忽低,说文雅点叫乍暖还寒,今天吧,气温就比较低,樊快雪黑短袖外面穿了件外套,他坐在椅子里,手插在外套兜里,低头盯着脚下木地板的纹路,心情很复杂,装着很多事情,可似乎又很简单,只有一件事,戚白生病的事情。
如果命运这条小溪再次汇入同一条河流……
他突然发现他不敢想这个问题,刚要摸烟,听到远处楼梯上有脚步声,樊快雪又把烟塞回了兜里。
常泽快步走了过来:“戚总有点头晕,我给他冲杯糖水。”
樊快雪眉头皱了皱:“做检查之前喝糖水没影响吧?”
常泽怔了一下,掏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医生。”
樊快雪点头,转身倒了杯白开水,重重吁出一口气:“我上去看看。”
常泽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樊快雪误会了,摩挲了一下杯壁问:“不方便吗?”
常泽忙笑着摇头:“没有,戚总,戚总应该会很开心。”
“……”樊快雪朝他点了下头,径直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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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刚洗完脸刷完牙,脱了睡衣,光裸着上半身站在衣柜前,伸手去拿里面挂着的衬衣,樊快雪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下意识转开了视线:“那个,你助理说你头晕,不要紧吧?”
戚白忘了手上的动作,愣了片刻才匆忙扯了一件衬衣披在身上,飞快地系着扣子:“没事,他就喜欢大惊小怪。”
樊快雪余光瞥见他衣服穿上了,就拿着杯子大大方方走了走去:“喝点温开水。”
凌晨三四点钟才睡下,现在刚七点半,被常泽敲门叫醒后戚白头炸裂一般疼,脑子里的一锅浆糊在洗漱完才稍微清明,但浑身肌肉还是酸麻的,再加上听常泽说樊快雪过来了,他摸不准樊快雪为什么突然到这里来,虽然他说还是朋友,但要是说樊快雪来他家里做客,他觉得那也太匪夷所思了。所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跟李艳相关还是别的事?
所以直到现,戚白整个人都还是在云雾中,一切感受都像是笼着一层纱,不真实,却又十分梦幻。
他看着樊快雪一步步走近,嘴角不由扬了起来,直到樊快雪把水杯塞进他手里,他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过来了?”
樊快雪轻笑一声:“我不过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去医院了?”
“啊?”戚白怔忪了一下,瞬时就明白了,“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