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之屏住呼吸:“那……师尊到时会去吧?”
云翎抬眼,看着对方干净中带着紧张的双眼,艰难的点了点头,启口道:“自然……”
宋衔之闻言瞬间笑弯了眼,绕过书案,轻轻抱住了云翎的腰:“师尊真好。”
只有轻轻的一瞬间。
云翎僵直了身子。
自从宋衔之长大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如此亲近的举动。
或许是今日衔之实在高兴,才破例逾矩。
云翎握紧了双手,努力克制自己没有回抱他。
衔之单纯,又怎会知道自己敬爱的师尊,竟然还对他怀揣着别样肮脏心思。
这样的心思,甚至连云翎自己都难以接受。
所以,注定要埋葬。
不过他又庆幸,庆幸衔之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从今往后,这份心思只搓磨他一人也罢。
宋衔之走后,云翎将那副仓促收起来的画像拿了出来。
之前他画完了所有细节,却唯独未画脸。
这画中人着白衣,姿态张扬肆意,尽管未添表情,也能让人感受到从中透出来的傲气和矜贵。
他不自觉的画了衔之。
如今却不敢再将他的容颜绘下。
那滴红墨恰好落在留白处,成了晃眼的存在。
云翎恍惚片刻,落笔绘了个从未见过的人脸出来。
他终究还是不敢留下太多证据,哪怕是一副只做念想的画像。
只是曾经热烈过,想要再回到冰冷的岁月,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云翎想,就这样,一直做他的师尊便好。
做人心中的高岭之花,在孤独寒冷的高处,眺望触不可及的烟火。
……
这一次宗门试炼被设在分水境,难度颇高,三境里各个宗门的弟子皆有参加,历时一月。
千人参加的试炼,最终只有七人夺胜,其中就有宋衔之和唐棠,而宋衔之更是位列第一。
少年的名声一时响亮三境,无数人争相想要与之结交。
等到再次回到青河宗,已是两月之后。
宗门上下被洗涤一通,换上了鲜艳的红色,唯独长竹峰的云苑,依旧一片素白。
宋衔之和唐棠首先缔结了道侣契,又筹备一月之久,广发喜帖,昭告天下。
大典办的十分盛大,该有的一点都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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