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咬在他嘴里就变得十分奇怪。
也许是想做做表面功夫,又也许是出于某些想要戏弄他的心思。总之,每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宋衔之便会心口一麻。
“现,就现在吧。”宋衔之说完,低着头先出了楼门。
沈铎跟在他身后,心中只觉可爱,因而十分自觉的忽略了那边,像个炮弹一样随时都要气爆的关洱。
自从给师兄带上了夜泉之后,沈铎心里平和多了,连带着看关洱都顺眼了许多,面对对方的挑衅,也都能一笑而过。
出了苏望父子,土楼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严术失踪的事情,一个个还在慌忙庆祝着,人人脸上都挂着即将逃离这里的兴奋和喜悦。
三个人没再带其余人手,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然而一出门,三人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
“人呢?不是说每天都重复那一天的事情吗?”关洱左右看了一圈,不解道。
只见街道上依旧一团混乱,依旧是昨天晚上留下的残局。
坍倒的楼宇之下,焦黑的木头之间,张穆森白的骨头四下散落着,滚落的头颅之上,半边脸还残留着没被啃食干净的血肉,被不算锋利的人齿咬磨的稀烂,留着发黑的血水。
宋衔之鲜少见过死人,一时无比反胃,强压着不适闭了闭眼。
严钟所施的咒语,与其说是用来施加在人身上的咒语,不如说是施加在阵法之上的阵语更加合适一些。
这锦水村本身就是个难得高阶法阵,被严钟加之咒语,阵法的阵纹发生改变,便形成了回环之势,除了当时身在土楼大阵中的一众商人不受影响之外,所有包含在阵法中的事物都会呈现出这种无限重复的形态。
如今这种形态却破灭了,这便只能说明,锦水村的大阵已然被人破掉了。
能够破掉这里的留存上千年的阵法,对方的实力当真是到了难以估计的地步,并且定然是一个精通阵法的大师。
然而,大阵被破,也就意味着……
宋衔之猝然握紧了手指,看向村口的方向。
锦水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
阵法不知道是何时被人破掉的,而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
如果左光等人知道以后,指不定会把严术一个人丢在哪里。
这外面的必经之路到处都是景家人,虽然有青河宗的人在与之交锋,但依旧危险重重,若真是如此,严术恐怕性命危矣。
自己必须尽快追上他们。
至于那些没了脱离的阵法的村民们,想必此刻已经完全沦为了景家人的傀儡,正被人操控着抵挡青河宗的征伐。
宋衔之大致跟身旁的两人解释了情况,又分开自三个不同的方向搜寻。
剑气如细针,驮着人飞速的穿梭在各个房子之间。
锦水村并不算大,三人只花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搜遍了村里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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