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两颊挂着生理热的酡红,迷茫无辜地望着陆谴:“啊?”
陆谴给他擦干净一只脚,说:“下次要记得穿鞋。”
戚柏刚才光着脚从二楼卧室跑到花园,一脚的尘土不说,还有几道被尖锐的石子划伤的印记。
这看上去体贴关心的举动,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戚柏的脑子都被自己的信息素给冲昏了,哪听得陆谴说这话。
他脚稍一用力,就从陆谴手里抽出来。
他又气又急地说:“你才不是陆谴吧!”
陆谴手里一空,蹙着眉,不解地看向戚柏:“我是。”
“……那你闻不到我的信息素吗?”
“闻得到。”
“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应?”
戚柏看他不像是故意气自己,于是更加不敢置信:“……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像个正常的alpha一样干脆利落地标记我吗?”
陆谴微微蹙眉。
他的情绪向来稳定。没有戚柏这么活泼,更学不会像戚柏一样大跨度的思维跳跃。
在几分钟前才听到戚柏说“你可是陆谴,为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现在的陆谴,心中只有愧疚与心疼,怎么还能想到那上面去。
即便他的腺体已经隐忍到发痛。
尽管因为受到omega信息素的引诱,他浑身的鲜血近乎沸腾地灼伤了他的皮肤。
但陆谴不会做出伤害戚柏的事,因此他平和且认真地告诉戚柏:“我不会这么做。”
“为、为什么?”戚柏呆呆看着他。
“戚柏,也许你还记得,我是因为你而分化。我们对彼此的生理性干扰会强过其他人。”
陆谴解释道,“我如果标记了你,你的身体会对我的信息素产生永久性依赖。”
“……所以?”
“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更加慎重。”
游寻的那些日子,陆谴一直保持着和戚柏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理智得有些冷漠。
也因此,戚柏在两人的关系中,一直处于弱势。
现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陆谴找回了丢失的所有过去,却仍然不敢靠得太近。
他越是珍重戚柏,越是怕吓到戚柏。
陆谴想让戚柏感受到,他对这份关系的认真——从很久以前的过去,直至如今,陆谴一直渴望着的,都是戚柏这个人。
而这样的欲望,被陆谴收敛在他平静如水的目光中。
无论戚柏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吸引,都绝不会在戚柏点头以前做下标记。
戚柏过去既然会主动摘除腺体,说明他并不愿意被信息素所裹挟钳制。
陆谴也不希望用这种方式,将戚柏困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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